“原来来得是他么？”谢瑶光似是想起什么来哂笑一声，“走吧王妃娘娘我们上去瞧瞧这些阔别多日的故人。”

    话落谢瑶光吩咐随行的朱雀将人扶了下来带上城楼。

    到底是怀着身孕寿王妃的步伐跟不上谢瑶光，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等走到城头的时候她已经是气喘吁吁。

    见寿王妃这个模样谢瑶光摇了摇头示意朱雀好好照顾寿王妃，自己则在皇甫凌的陪同下继续往前走去。

    站在城头眺望远方可以望见连绵的帐篷还有披甲的将士。转了一圈以后谢瑶光的目光又回到了城门不远处看着那个骑在马上一身轻甲的姜怀信。谢瑶光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姜先生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般大。连谋逆这样的事情你都敢做。”见他只带了五百人马谢瑶光挑眉讥笑道。

    “谋逆?我们何来谋逆一事，明明是陛下被奸人蛊惑险些酿祸。”说着姜怀信勒马踏前几步冷笑道：“我等此来是为了清君侧诛杀逆党，迎接寿王殿下归京继承大统。”

    闻言谢瑶光恍然大悟似得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姜先生和寿王居然还有这般忠心，那么我倒是想问问寿王殿下是打算日后叔侄共治天下么？”

    “寿王乃是陛下与皇后的嫡子由他继承帝位才是正统。是你谢瑶光为了一己私欲肆意扰乱朝纲。”姜怀信本就极为厌恶谢瑶光，这会子听见谢瑶光的话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听得这些话谢瑶光唇角微勾，“姜怀信，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回去让寿王出来见我，如若不然我会让寿王后悔终身。”

    “你不过是区区一届商人何来资格让寿王殿下见你。谢瑶光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候殿下登基了你下场只有一个死字。”姜怀信心知城中兵力不过两万，眼下寿王未曾攻城只是在等厉帝下旨处死叶临宸好让他稳坐储位。这会子姜怀信的语气了含了几分狂傲，“我们的人已经将京师团团围住，纵然你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突破包围。”

    “姜怀信，你速去让寿王出来与我见面。我不想再把话说第三遍。”扫量四周一眼谢瑶光语气里带了少些严肃。

    话落耳际姜怀信本来想拒绝的，可是旁边的将士附耳同他说了几句。随即人群中突然让开一条路来，紧接着寿王和永王叶璘各带着不少人策马而去于城门口勒马。

    “寿王殿下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呢打算一直窝在里面等着永王殿下帮你打开门呢。”谢瑶光勾了勾唇角声音缓缓，“这回胆子不小居然敢逼宫篡位，是因为哄骗了永王与你合作吧。”

    知道谢瑶光存心挑衅自己，寿王不怒反倒是讥笑一声继而于永王附耳几句。

    看着城楼下耳语的两人，谢瑶光眼中掠过一丝凝重。

    目光阴鸷的永王扫量谢瑶光一眼后冷声斥道：“你便是了闻那老秃驴批命过的什么劳什子的帝王燕，稷下学宫秦琰的弟子谢瑶光?”

    “正是在下。不知永王您有何见教?”微微莞尔谢瑶光那双凤目中似乎藏了一柄利刃，锐利逼人。

    “本王可没你那么好的口才，蛊惑了那么多人为你效命。谢瑶光本王知道你是一个可塑之才，你要是愿意开城投降本王可以劝说寿王念在你才华横溢的份上饶你不死。”冷冷开口，永王的手握在了刀柄上，“否则一旦大军进城寿王第一个就杀了你来祭旗！”

    闻言谢瑶光哂笑一声目光落在寿王身上语气极为温和，“原来寿王殿下对我恨之入骨到这个地步啊？既然这样的话我给寿王殿下送一份礼物吧？”

    话落谢瑶光击掌三下后。朱雀扶着寿王妃小心翼翼走到了城头居高临下望着不远处的寿王。即便是这么久没有见面，寿王妃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城头。

    “谢瑶光！你怎么能如此卑鄙竟然挟持了本王的妻子来威胁我。”看见寿王妃出现在城楼上寿王拽紧缰绳冷斥道。

    “兵不厌诈。况且比起殿下您为了固权狠心让王妃多年无子，甚至于一步步铲除薛家来说。我做得算不上什么。”纤细的十指敲击着粗砺的城砖谢瑶光语气微冷，“眼下听见寿王你这样的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未曾想过自己所为会被人所知晓，寿王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谢瑶光大有要把谢瑶光活吞了的意思。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他是为了保住祖宗基业才这么做的。寿王妃再如何是个贤内助也不可能让她诞下嫡子，好让薛家借此水涨船高威胁到自己。

    看见寿王露出这样的神色谢瑶光惋惜看了眼寿王妃低声道：“王妃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曾经想要倾尽一切帮助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闻言寿王妃阖上眸子从她眼角滑下一丝晶莹。

    “妍月，你……你别怪我。我也是无奈才做出那些事情的，薛家我不得不舍弃留着薛家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垂眸低叹一声寿王语气里呷了些许怅惘，“我向你保证等我顺利即位以后一定会立你为后的。”

    “只怕殿下从未有过我吧。呵呵，不过你的计划要落空了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说完寿王妃垂首看向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话落耳际寿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寿王妃，“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囚在北塔寺你最后来见我的那一次，我在香里动了手脚。”说到这里寿王妃侧首看向谢瑶光唇角牵起一丝苦涩笑意，“殿下，我现在只想问你最后一句。当日我从楼梯上滑倒落胎时不时你让人懂得手脚。”

    “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我也很后悔，妍月请你原谅我。”

    “我每晚都能梦见那个孩子浑身是血的爬向我。问我为什么当初不要他。殿下你能明白这种感觉么？”寿王妃轻叹一声回首看向寿王，在她眼中尽是苦涩，“殿下，你为了大业舍弃我和孩子。至此之后你我夫妻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