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寿王和姜怀信互看一眼,眼中露了冷意。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居然还被人给盯上了,这人蛰伏一路居然还没有被发现。如果不是祁无因发现的话,只怕这人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水中血色渐浓,祁无因扬手吩咐一旁的侍卫去把水里的人拖上来看看是死是活,当然活着最好能套出不少他想知道的东西,不过死了也没关系总会有人来寻的,届时在顺藤摸瓜下去也不迟。
没一会功夫奉命下水的侍卫就已经拖了个半死不活的人上来,水中那人在被拖上来的一瞬间当即咬舌自尽,动作之快让旁边的侍卫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扫了眼地上那具七窍流血的尸体,祁无因眼中掠过冷意想不到居然有人比他手底下人还要决绝。
哂笑一声后,祁无因吩咐人将这具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安排人每隔一个时辰换班盯着,他倒要看看到底谁会来这里寻尸体。
处理完碍眼的事物,三人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上。
虽然现在看上去祁无因似是被他们说动一样但是寿王很清楚,想要让祁无因更加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们少不得还要再费一些唇舌。至少要让二人利益达成一致,才能更好的去设计叶临宸。
“这是自然,若不是有祁大人您我大历又怎么会这般安宁。”说着寿王朝祁无因一拱手语气和缓,“有些事情还望祁大人也能告知本王一二,不然合作起来岂不是碍手碍脚?”
知道寿王是想知道当年事情原委,但是在祁无因看来当年那些事情寿王根本没必要知道,哂笑一声,“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就算知道了也对殿下你没什么好处。再者寿王殿下你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要怎么才能引晋王入局。”
有谢瑶光在叶临宸身边从旁指点的话,叶临宸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落入他们步下的陷阱中。而且谢瑶光既然知晓了当年旧事的真相,那么她到底有没有告诉叶临宸都是他们不知道的。
说到底最棘手的人物还是谢瑶光。只要他在一日,都很难撼动叶临宸最重要的是因为此次出力筹借粮食,立下了不少功劳。哪怕厉帝明面上并没有赏赐谢瑶光什么但是私底下去夸赞了谢瑶光好几回,只恨她不能入朝为官。
“那祁大人你觉得我们应当怎么做才能对付这二人。”思量再三后,寿王放缓了语调道。
知道祁无因在厉帝心中有超乎常人的地位,是以寿王也愿意对他以礼相待,毕竟他也不能保证祁无因会不会临阵倒戈。
“谢瑶光此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也从他人口中听过,智多近妖不说最重要的是此人心狠手辣,行事果断。”抬眸看向寿王,祁无因挽唇冷笑道:“至于晋王此人左右还是纠葛在当年旧事中,想要对付他们首先得让二人离心,我们才好下手。”三九中文网
闻言寿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论到挑拨离间,只怕没人比谢瑶光更在行。
思虑一会后,寿王不禁蹙眉询问道:“你能保证谢瑶光一定会上钩么?”
“谢瑶光她上不上钩并不重要。只要晋王他上钩就够了,这局里最重要的一环是晋王才对。不过想要计划万无一失,少不得要多商量商量。”话止此处祁无因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姜怀信含笑询问道:“姜先生你觉得咱们要如何才能让这二人离心。”
“殿下你或许不知道。晋王只怕对谢瑶光动了心思,我听薛文渊说晋王在沧州的日子里已经回护过她许多次。”姜怀信垂眸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一并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以后祁无因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或许这个主意能达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目的。当然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打算将这个主意说出去,这个主意好虽好但是漏洞太多,他需要先好好琢磨琢磨。
“啧,这谢瑶光平日里寻常男子碰她一下都没个好下场,也不知道叶临宸哪来的方法居然把她驯的服服帖帖的。”寿王手指摩挲着翁盖上的纹络,眼中侵略意味分明,“本王倒是想问问他这谢瑶光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青楼花魁还要销魂蚀骨的。”
话至祁无因耳畔,他不由扬眸诧异地看了眼寿王。虽然他也知道是男人难免都喜欢美人,不过多半也不会就自己龌龊心思宣之于口但是他倒是头一回从寿王口中得知这样龌龊的心思。
见祁无因目露疑惑,姜怀信含笑十分耐心地解释起来,“祁大人你不必诧异。殿下不过是恼谢瑶光此人身为女子不去相夫教子就算了,给人家当谋士还要祸害人家。牙尖嘴利地往往把驯养者咬的浑身是血。”
“看来殿下你十分憎恨她。”祁无因捧茶啜饮小口,感慨似得道了一句。
闻言他并没有回应祁无因。他的确十分憎恨谢瑶光,在他眼中如果不是谢瑶光花言巧语的哄骗自己,自己如何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是以他迫不及待的要搞垮叶临宸,让谢瑶光亲眼看看她当初做得决定有多么错误。如果她好生选择自己的话,指不定来日还能宠冠六宫。
几人间的利益盟约暂且达成,寿王自然是十分欢喜。如今他这边有了祁无因的加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任凭叶临宸再怎么寻来帮手恐怕也比不上一个祁无因。同祁无因寒暄几句后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面露喜色地带着姜怀信起身离去。
目送寿王二人渐行渐远,祁无因负手立于风中抬首望向天边残阳。不知怎么居然忆起当年旧事来,当年之事过于惨烈也叫他不敢去细想。
夜阑人静的时候也曾经有故人来过他梦里,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眸子看着他无声的说了句,你心性这般狠辣而且无爱无求,心中无以为继如何能位极人臣呢?位极人臣?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只是想看看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人是如何落败在他们所看中的情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