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为什么叹气?”
宁郝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不解问。
陈华摇摇头,苦涩道:“在米国漂流十多年,直到进入克洛斯农场工作之前,我的一家人还被迫露宿汽车和桥洞。”
宁郝没吃过陈华的苦。
却能理解成年人、父亲、丈夫的不容易。
江紫依抹了抹眼角,心生同情。
安慰道,“你们一家现在农场工作,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华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boss接手农场的时候,住的是石屋、耕地用的是最小马力的拖拉机,你们可以想像一下,当时他有多艰难。”
宁郝、江紫依从来没听过女婿的创业史。
很关心这个话题。
凝神倾听。
“后来,农场有一点点起色,可是黄皮肤人在外国挣钱,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陈华像是喝多,滔滔不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江紫依给陈华倒满酒,担心问。
“是的!”陈华带着酒劲、冲冲地点点头,“最初,农场酒产品被米国人封杀,最难的时候离破产只有一个月!”
“啊...那后来呢?”江紫依一脸紧张表情。
陈华解释道,“后来农场啤酒在香江和太阳国找到销路,过程非常坎坷。”
“呼...”江紫依松了口气。
“还有一次,”陈华又道,“农场唯一一名酿酒师尼可小姐,差点被英国人用一千英镑,也就是九千万rmb年薪挖走。”
“九千万年薪?”江紫依目瞪口呆。“那张一给她多少年薪?”
陈华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看。”
宁郝、江紫依齐齐摇头。
陈华倒出实情,“八万米元,也就是五十二万rmb。”
“...”
宁郝、江紫依。
“为什么啊?这么厉害的人才,她肯定不傻啊。”江紫依瞪大眼睛反问。
陈华叹了口气,解释道。
“原因很简单,尼可小姐和我一样,也是在最落迫的时候加入克洛斯农场。
她对boss既有感激,还有...”
说到这里陈华停顿片刻,又道:
“农场现在有约五百雇员,我们每一人都很感激尼可小姐,如果她离开,克洛斯农场会沉没、会破产。”
宁郝、江紫依对视一眼。
联想到白天女儿顾左言它。
终于明白陈华意思。
有五百人支持尼可。
而尼可是他们女儿的情敌。
感情陈华不是来喝酒,都在这里等着呢!
“还有吗?”宁郝看着陈华问。
“boss需要米国当地家族支持。”
“还有吗?”宁郝又问。
“类似的例子大概十个。”陈华直接摊牌。
“呼...呼...”宁郝看上去有些气喘。
不知是气的,还是酒喝的。
“难怪楼上有那么多房间...”江紫依气的直跺脚。
平时看似有主见,这一刻却失去主意,看向宁郝。
“那些姑娘呢?”宁郝问。
“她们都很通情达理,知道你们过来,所以暂时住到市区。”
“是张一让你来当说客的?”宁郝再问。
陈华摇摇头,他之所以过来。
是在小镇上看到尼可、失魂落迫地独自回小酒馆。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年轻人不懂快刀斩乱麻,你们需要知道真像,而农场需要稳定。”
宁郝失神片刻。
从坐椅上站起来,“谢谢你告诉我真像...”
神情显的芒然。
陈华喝了很多白酒,扶着骑子站起来,转身离开别墅。
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张一不知道。
他和宁静牵着小七的左右手,刚刚从畜棚里来。
就看见宁郝和江紫依正在客厅发呆。
“小一、静,晚上和我你爸住那屋?”
江紫依问。
宁静是个被恋爱变傻姑娘,张口就来,“你们住我的房间就行。”
江紫依反问:“你不是和小一住一起吗?”
“呃...”
宁静说话打结。
“没关系,我和你妈睡你房间。”宁郝主动解围。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翌日。
东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张一还在睡梦中。
轻轻在男人的脸上亲吻一下。
放缓动作从起床。
家里有客人,来的还是父母。
宁静打算为家人准备一顿早饭。
这个点阿姨也还没起床。
厨房里却已经有声音。
原来是妈妈。
锅里正在煮着什么。
“妈妈,您怎么这么早?”宁静诧异道,“这才五点半。”
“我们打算上午离开,给你们做顿早饭。”
宁静慌了一下。
万里条条昨天刚来,今天就走。
肯定有问题!
宁静劝道:“您是住的不习惯吗?农场有很多地方可以逛,我打算今天带你和爸爸果园摘水果。”
“不了。”
江紫依摇头,态度坚定。
宁静显的手足无措。
不确定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女儿,”江紫依关掉灶火,看向宁静的眼睛,“跟爸爸、妈妈回江南市吧。”
“为什么?”宁静预感不妙。
“古人说:‘门当户对’,这是有道理的。
我们家和张一差距太大,你会过的不幸福。
跟爸爸妈妈回去吧。”江紫依请求。
宁静摇头,并不同意。
事实上张一并没有因为自己娘家弱,而如何如何。
江紫依又道,“张一有很多女人,我和你爸爸不能接受。”
“妈,这是谁告诉你的?”宁静不明反问。
江紫依解释,“正常家庭四个卧室足够用,而楼上很多卧室。”
宁静垂下头。
“而且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你一直呆在米国,我和爸爸怎么办?”
...
...
张一醒来的时候,宁静坐床边沉默不语。
像是块没有灵魂的木头。
眼睛痴呆,人失去灵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张一从床上坐起来,双眼迷蒙问。
宁静看向张一,下一秒投进男人的怀里痛哭。
“怎么了?”张一慌乱、担心。
“我爸妈走了...
他们不要我了...”
宁静的眼泪像是溃堤的水坝。
慢慢了解,张一才明白其中原由。
江紫依希望宁静回江南市。
宁静左右为难。
最终没有听江紫依的话,背上不孝名声。
张一把女人瘦小身躯紧紧拥在怀里。
宁静有多伤心,张一就有多心疼。
归根到底,这事情的源头出在自己身上。
张一拿出电话打给加百利。
让他把下一家公益医院、下一所特殊小学,建在江南市。
名字已经想好。
《宁郝公益综合医院》《江姨公益学校》。
这两把大锤重重砸下去。
要面子有面子。
要里子有里子。
不信化不他们的心结。
张一的生猛操作让宁静目瞪口呆。
如果是这样,那父母还真有可能服软。
当宁郝、江紫依被无数新闻媒体争相采访。
登上当地新闻和报纸。
无论是谁,都挡不住这么大的糖衣炮弹。
在巨大的虚荣心面前,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这得多少钱?”宁静关心问。
“别担心,”张一安慰宁静,“有些钱注定只能做公益,留在身上会短命。”
“而我...”张一臭屁,扬头道。
“我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