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才意外:“既然是老人,童兄应该有更好机会才对,怎么会……”
镇上那种小地方,又不是正经掌柜,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差。
童文诚叹道:“我娘虽说在里面做了几十年,不过当初嫁给我爹时已经赎身了,并非家奴。”
虽说赎身是好事,可原本应该有的优势也没了。
童文诚不知这事是好是坏,无奈般摇头。
宋二才劝道:“就算艰难些也终归是自由身了,毕竟以后命握在自己手里。”
“也是。”
童文诚又给宋二才斟了杯酒,想着以后还要指望他在东家面前多说好话,小声透露了一个消息。
“我听闻江南的主家手上进了几十家绣坊,省城药仓那边的几个大掌柜暂时都被调过去了,据说很需要人手。”
“江南主家?主家不是以药铺医馆营生,怎么会进绣坊?”
听到这几个字,宋二才便想起了阿绣嘴里所说的本家,不会是跟那边有关吧。
“是啊,听闻是从别人手里拿过来的,据体我也不太清楚。咱们县里的东家虽然也姓何,说白了跟那边也没多大关系,平时仰仗着给些供奉,有什么事除了听上面差遣,轮不上他们说话。”
平阳县的何府并不大,东家只是依附着江南何家的一个十八线小旁支,除了挂着何府的名头收收药材,卖给省城的大药仓,怕是连主家有什么人都不太清楚。
童文诚心里想着,每每提到江南的本家他就感叹,听闻本家的老太爷在宫中做太医,专给皇亲国戚看病,多么尊贵风光。
宋二才对这些事情倒不是很了解,他此时只对那绣坊感兴趣。
“那些绣坊的前东家姓什么?谁家产业?”
童文诚怎能知道那些,摇头道:“听闻也是亲戚的吧,据体我也不了解。不过本家那边现在缺人,咱们好好干,说不准那天机缘巧合被挑上了,也能做个大掌柜。”
连本家那边有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十八线小旁支,还能指望被推荐过去做大掌柜?
宋二才淡淡一笑,对眼前的人又多了一份认知。
两人饭饱酒足,外面有一妇人带着三个孩童提着两个大包袱过来了。
那妇人面黄干瘦,孩子们也跟豆芽菜似的,跟童文诚是两个反差,却是他的家人。
赶情这一家人的肉都长童文诚一个人身上去了。宋二才笑,等童文诚简单做了一下介绍,对那妇人点了点头。
妇人听闻是河口镇药铺掌柜,笑着说了好几句客气话。
宋二才跟她寒暄片刻,很快上车准备要走了。
童文诚下乡,以后少不得一头半个月才回得来一次,刚开始感觉还没啥,等马车动了,看向三个孩子也红了眼眶。
“回去吧。”
童文诚长叹一气,拉了缰绳。
当马车回到镇上,天色已经黑尽。
宋二才让小伙计带童文诚去空房里安置,回屋正准备烧水洗漱一番,外面又有人找他。
来人是镇上酒楼的伍掌柜,前不久宋二才找他留意一下铺子,想来是为这事而来。
两人去了路面上说话,伍掌柜向宋二才透露,镇上老街那家布料铺子不想干了,想找人顶铺,如果觉得可以明天就能去谈谈。
没想到那家布料铺要倒闭了,宋二才谢了伍掌柜,明天他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