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退军的念头都没有。
身为大晋皇朝的革新指战员,面对困难,他们最先想到的永远是迎难而上解决问题,不屈不挠早就成了他们融入他们骨髓的品格。
既然起义军素质不足实力有限,那就想办法凝聚军力振奋人心,提升他们的素质拔高他们的实力,而不是坐着干等起义军在战争中慢慢成长。
从这个角度来说失利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它能让众人不得不在险境中想方设法战胜挑战,从而提高自身实力。
“除了军队组织相关,我们还必须在战术上做出改变。”
李光北终于有了发言机会,立即抓住空档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大家都在展露聪明才智,他可不会甘于人后,“六十七旅的炮太强了,若是不能压制对方的火炮,我们的进攻部队就还是被架在火上烤!
“我建议组建突击队,在大战开始的时候,经由没有战事的那面城墙潜入城中,寻机摧毁敌方炮兵阵地。
“就算不能摧毁,至少也要重创他们!退一万步说,哪怕重创不了,保底也要牵制住!”
此言一出,方闲与韩树都陷入沉默。
半响,方闲语气复杂地道:“这不是突击队,是敢死队。”
李光北抿了抿嘴。
的确,就算是没有被起义军进攻的那面城墙,也必然有秦军驻守,突击队想要不被发现的潜入,难度很大。
就算他们成功潜入,还需要找到六十七旅的炮兵阵地,哪怕炮兵阵地在工作的时候目标很明显,不是那么难找到,可一旦向炮兵阵地发起进攻,那就是自陷于满城敌人的包围之中。
】
不管任务是否完成,在秦军调集人手合围的情况下,想要杀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这不是突击队,而是敢死队。
然而方闲、韩树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这个提议,因为大军的确需要处理敌人重炮这个巨大的麻烦,哪怕得付出不菲代价。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我来做这个突击队的队长!”抢在方闲、韩树开口前,李光北庄重而又坚决地说道。
“还是我来吧,我......”韩树想说他在前次河东大战中,有过在敌人后方作战的经验——虽然彼时的经验在眼下未必有用。
“不,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理应由我来担任队长!”李光北打断了韩树,根本不给韩树说出理由的机会,“老韩,你该不会是想跟我抢功吧?”
“我当然????????????????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
......
回到营地的魏小婧没有睡觉,因为她发现全连战士都没休息,在这样的夜晚,大家一方面战战兢兢一方面各有心思,实在难以入眠。
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在每座营房里此起彼伏。
魏小婧哪怕是不出门,不用修为去聆听,猜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没有理会,双手枕着脑袋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安静地像是置身事外。
事实证明不睡是个明智的选择,天还没亮的时候,起义军又对官东城展开了进攻,沉寂了没多久的官东城再度沸反盈天。
枕戈待旦的战士们快速涌出营房,魏小婧带着连队汇合了营长,队伍再度奔上长街,在营长的率领下前往预定位置。
“晋军都不用睡觉吗?”
“打过一场还要打第二场,反抗军都这么拼命的?”
“一群疯子......真是晦气,我为什么要去跟一群疯子拼命?”
“呵呵,人家反抗军知道为什么而战,但你知道你为什么而死吗?”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军法!入了行伍,谁不是被军法逼着做事?身不由己啊!”
“士卒畏惧军法大于畏惧死亡,这不正说明我们是一支强军吗?”
“我去你娘的!”
连队里的战士们或者议论或者抱怨,听得魏小婧一阵不耐烦。
跟上次一样,这回他们还是在集结地等待,随着城墙上下战斗声愈发激烈,将士们谈论的话题变成了他们是要上城,还是会打巷战。
不知过了多久,轰轰的爆炸声在城墙某处响起,城墙坍塌的动静魏小婧跟着老远都听得很清楚,她甚至能分辨起义军正大规模涌进来。
彼处的枪声、爆炸声立即响成一片。
片刻后,又一处城墙被炸塌,魏小婧随即发现在不远处的集结的队伍,向爆炸声传来的方位增援了过去。
就在魏小婧盘算着,起义军能不能打到眼前的时候,身后的城池中心地带,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响亮的爆炸声,那动静比夏夜惊雷还要慑人。
三营的将士们无不惊恐回头,隔着一座座楼房一条条街巷,他们只能看到团团火光,不由得面面相觑:城池中央怎么会发生连环爆炸?难道其它方向有晋军大举攻入城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