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莺也是学坏了,将清联捉回来后,还真把她丢水里洗了洗,这会儿清联裹着一件宽袍,披肩散发,鞋子不知去了何处,赤着一双天足,蜷着两条修长美腿。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乱打量,嘴巴呜呜的,想要说话,只可惜被塞了一块布团。
清联开始还不安分,可渐渐地就老实了起来,看着铁墨桌上吃食,心中多少有些惊讶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菜,比外边那些士卒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偏偏吃的甚是开心。
这一刻,清联小小的脑瓜里已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那家伙真是五省总督铁墨?
以前随着义父打了不少县城,那里的公子哥吃饭哪个不是山珍海味的,最次的也要四菜一汤的,这五省总督吃的,也太寒碜了。清联好奇地瞄了瞄,肚中一阵咕咕叫,看来是饿了。恰巧,铁墨也扭脸看了过来,还有意无意的朝清联亮了亮手里的粥碗。
“哦,倒把你忘了,饿了么?”
不知怎地,一看到那家伙自以为是的笑容,就很生气,清联小娘子把头一撇,一副不语恶贼同桌共饭的架势,只可惜腹中一阵咕咕叫,彻底让她红了脸。这肚子,真是不争气,早不叫晚不叫,偏这个时候叫。
铁墨可不想饿死徐清联,说不准这小娘们还有大用呢,努努嘴,小黄莺放下碗筷将清联提留了过来,松了绑,徐清联却不吃,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的。
“不吃?不吃才好,本督师倒是省钱了,最好一辈子不吃呢!”
听了这话,徐清联怒上心头,也不让人伺候,盛了一碗粥吃喝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哝道,“臭男人,老娘吃穷你,喝穷你,心疼死你....吃吃吃...吃吃吃....”
看着眼前这位如饿鬼一般的徐清联,铁墨咧着嘴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娘的,天下间竟有清联这样的极品女人,简直是太可乐了。
饭后休息片刻,铁墨帐中就传来一声声娇骂,外边守着的士兵只是捂嘴偷笑,也没人担心会出事。此时,徐清联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宽松的袍子垮垮的,下摆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条麦色美腿。
清联小娘子当真是羞愧万分,只是那种感觉,又有点喜欢,于是骂着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清联小娘子竟然哭了。
“臭男人,住手啊....呜呜....快停手啊.....”
豆大的泪珠一刻不停,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于是乎,铁墨傻眼了,一旁看热闹的小黄莺也傻眼了。
清联小娘子哭的如大海决堤,可着实有点出人意料了,之前清联小娘子不是叱咤风云,比小黄莺子还牛叉的么?怎么这会儿,变成平常女孩儿家了?
徐清联一哭,小黄莺顿时觉得没了趣味,揪着清联的小脸,凶巴巴的叱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不是能耐的么,这点事就受不住了?”
“你...你们欺负人...哪有你们这样的?要杀便杀,要吃就吃,偏要折磨人,弄的人跟鬼一样难受....”清联小娘子撅着嘴,还振振有词呢,好像她说的很有道理一般。
小黄莺性子冷清,可这会儿也不禁被清联逗乐了,什么要吃边就吃的,还跟鬼一样难受,这小丫头真是个怪人。这时帐外传来周定山的声音,捏捏清联的小脸,铁墨整整衣服起了身,“小黄莺,你好好调教下这丫头,本督师去去就来。”
调教?小黄莺哪懂得调教人,折磨人还差不多,于是铁督师一走,小黄莺又想出折子捉弄清联了,只把清联小娘子弄得气喘吁吁,泪水横流。
沙雕等在帐外,见了铁墨,便把得来的情报说了一遍。沙雕所言与叶清所说倒无多少出路,而且沙雕还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日前驻守邵原镇的东山虎王德定领大军抵达新安县。王德定如此做,可是非常有意思的,那新安县在平邵原镇西部,渑池北方,三地互为犄角,占据新安,看似是限制朝廷大军,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铁墨可不觉得王德定的两万多人能牵制住朝廷大军,以晋北军的战斗力,再加上刘国能和周定山之谋略,只需留一人在新安附近,王德定就别想挪动半分,到时候谁牵制谁,可就不好说了。
“督师,属下以为王德定发兵新安,应该不是针对我军,若是要扼守北边的话,应该早发兵新安才对,何须等到现在?所以,属下认为,王德定定是冲着渑池陈忠和所部来的。”
沙雕的猜测,与铁墨不谋而合,并排而走,小声问道,“为什么会觉得是冲陈忠和来的?”
“王德定与顾飞浪争权,实则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听说此次兵法渑池,并非罗汝才的意思,乃是王德定私自做的决定。渑池距离函谷关较远,顾飞浪的势力还远没到达函谷关附近。陈忠和所部进入渑池,只要我晋北军兴兵北上,不管结果如何,都给了王德定做掉陈忠和的机会。”
“嗯,沙雕所言有理,本督师亦是这么觉得的,如此,也能解释得通为何今日陈忠和急着送了山下英等人性命了。”
说到此处,铁墨手指划着额头,颇有些感慨的笑了笑。如果说之前还觉得陈忠和有点蠢,可现在,则发现陈忠和不仅不蠢,而且还很聪明了。如果陈忠和不送了山下英等人的性命,留着山下英、陆辉等人与王德定里应外合,陈忠和手下四千余嫡系兵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现在山下英等人一死,渑池附近近万贼兵全部归陈忠和统领,王德定没了内援,再想灭陈忠和,可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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