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托里列着黑黄牙嘿嘿直笑,两名女奴跪在矮桌旁斟酒,不远处坐着的便是罗比亚了。
安托里一边与罗比亚说话,两只手也米有闲着,对眼前的一幕,罗比亚也不觉得吃惊,
“克里格大人,不知你对大公爵的安排可否满意?”
“当然满意,罗比亚大人放心,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绝对不让大公爵失望的,家中一共有十四个女儿,可以让雅安爵士随便挑选。至于东方人,有什么可担心的,黑岩山千百年来,可从来没怕过谁,不出一个月,黑岩山的勇士就会把那些东方贵族的皮扒下来。”安托里很狂傲,再配上他那阴鸷的长相,分外狰狞。
安托里无知么?他确实很无知,在他眼里,所谓的东方人跟那些克里米亚家族没什么两样。
罗比亚心中冷笑,但不会说破,管黑岩山人死活呢,只要他们能给东方人带来麻烦就行了。
对于联姻结盟一事,安托里根本无法拒绝,更何况还有维尔斯坦西部三座城堡。
罗斯曼诺斯基家族历史悠久,他们不光残暴,而且残暴的有信心,黑岩山男子从四岁开始就要参与打猎,八岁就参与决斗,所以大部分黑岩山人都是嗜血的斗士。
当安托里决定对付东方人后,很快就做出了安排。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伊莱莫斯西部河边,二十多名晋北军士兵在此巡视。
他们像往常一样沿着巡逻路线走着,没想到前方突然一阵闷响,紧接着冲出许多人来,这些人动作迅速,手段犀利,没半柱香时间,整个巡逻小队宣布崩溃。
随着巡逻队的覆灭,驻扎河边的营地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打击,黎明将来,营地内再没了生息,这些人早就围住了营地,一夜激战过后,全营一百多人全都死在了对方手中。
罗斯曼诺斯基家族残暴延续上千年,他们因为残暴被人嫉恨,同样也因为残暴被人惧怕。
上千名罗斯曼诺斯基家族士兵将河边驻地洗劫一空,营中晋北军战士无一幸免,在拿下河边驻地之后,这些家族士兵配合着南部三千多人向马里乌梅尔靠拢。
马里乌梅尔是一座小城,位于伊莱莫斯南部,自从晋北军夺取伊莱莫斯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维尔斯坦东北部,马里乌梅尔小城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按照惯例,尚可喜只是派了五百多人驻守马里乌梅尔小城,五百多人的兵马再加上河边驻地上百人士兵,拱卫马里乌梅尔小城绝对不成问题的。
而且,在尚可喜的计划里,马里乌梅尔城并不是不可放弃的,只要能为伊莱莫斯提供预警就足够了。
子时过后,寒冷的北地小城街道萧索,别说是人了,就连老鼠都不愿意这个时候在街上跑。
晋北军军规森严,但是在这种严酷的气候下,再加上马里乌梅尔城没有战略价值,周围也没有什么威胁,巡城士兵免不了会有所懈怠。
走过几个街道,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十几名巡城士兵走进拐角烤起了火。
这些晋北军士兵,怎么也不会想到危险正在慢慢逼近马里乌梅尔小城。
罗斯曼诺斯基家族士兵清一色的灰衣外套,每件外套背后都有一个硕大的狼头。
深夜时分,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许多灰衣士兵从四面八方靠近马里乌梅尔小城,他们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显得非常小心。
前排士兵每个人背着一个盾牌,这些人行踪诡秘,就像一群刺客朝着马里乌梅尔杀去。
此时大地冰冷,寒风肆虐,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守城的士兵早躲在甬道里抱怨,谁还会用心留意城下的情况呢?
马里乌梅尔小城没有严格的城墙,只有一条一丈高的外墙,很容易就能翻过去。
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的人很顺利翻过了城墙,根本没受到任何阻拦。甬道里,几名士兵围在火堆旁发着牢骚,
“这鬼地方真让人受不了,一不小心,手指头都能冻掉。真怀念张北城里的风景了,要不是这些南斯拉夫老毛子惹事,这辈子都不稀罕来这里。”
“大牛子,你能少说两句话么,口水都快喷老子脸上了,大家烤一会儿赶紧上去守着。王将军估计快要来巡视了,要是逮住咱们守城的时候烤火,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另一名满脸胡渣的士兵揶揄了两句,虽然满脸胡渣,但听嗓音却还稚嫩的很。
像他一样显老的人并不再少数,自从西征克里米亚一来,很多士兵都蓄起了大胡子,满脸大胡子在抗寒方面还是很管用的,在克里米亚待久了,总算能理解南斯拉夫人为什么几乎人人留大胡子了,那是被严寒天气逼出来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正要去灭火,噗的一声,那个废话最多的大牛子捂着喉头抽搐起来,嘴巴里发出干咳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箭簇刺破脖颈,火光照耀下,大牛子的脸狰狞可怖,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怒吼打破了宁静的马里乌梅尔城,
“敌袭....敌袭....快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