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巍着急上火，不知道豆芽发生什么事了。

    “会不会洗澡被人偷走了衣服？或者是吃饭的时候被人下毒毒死了？或者这会正在和哪个男的约会？还是说......”

    杨巍脑子里胡思乱想。

    他平生第一次买了一包烟，是窄版，蹲在马路边边，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都说男人难，没想这么难。尼古丁麻醉了我的身，你却偷走了我的心，远方的人儿哪，你到底怎么样？怎么做才能让你在乎？吊了个啷当二呀吊了个啷当三......”

    杨巍心里吟唱着自己编的《男人难》，手指尖烟雾缭绕，被风吹走的夏天没有一丝云。

    华灯初上，叶落风啼，一个孤独的身影蹲在马路边。

    “铃铃铃！”

    “喂？”

    话筒另一旁传来沉闷的声音。

    “是我。”杨巍小声说，他心里一阵窃喜。

    “我知道是你！你不知道我这会在上晚自习吗？打什么打？有什么好打的？干啥啊你？”

    话筒那边的声音近似咆哮。

    杨巍怔住了。

    “对不起，我打错了。”

    匆忙挂掉电话，眼泪止不住顺着面颊淌下来。

    他转身告别路边电话亭，挪着身子缓缓朝出租房走去。

    “滴！”

    由远及近的汽车呼啸着从他身旁飞过，司机探出脑袋大骂：“活破烦了得是？”

    杨巍木讷着摇摇头。

    “叮铃铃！”

    又一个摩托车飞驰而过，差点没将他拽倒在地，这个司机是个黄发小伙，戴个蛤蟆镜，倒是没骂他，却也没停车，直接扬长而去。

    杨巍看着黄毛远去的身影，破口大骂：“你特么倒是骂我一句也好啊，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哪。”

    他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的胡同，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二楼房间的窗户边出现一个身影，他满脸忧伤地拉起窗帘，灯光一下被遮住了。

    不一会儿从窗户边沿的缝隙里传出来阵阵浓烟，房东大惊，以为失火了。

    “狗日的咋个回事嘛！”

    一脚踹开门，杨巍跪在地上围着一个火盆，正在一页一页烧着信纸。

    房东骂道：“你脑子有病呢吧？在房子里放火呢？”

    杨巍头也没抬，继续烧着信纸。

    房东老大爷脾气上来了，走过去一脚踹飞地上的火盆，又端了一盆水朝杨巍泼了过去。

    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收拾铺盖赶紧滚蛋！”

    杨巍浑身湿漉漉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