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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1/2)
作者:春温
    生产队长将钱焕婕话反馈给李丰洪。生产队长虽然是老男人,也喜欢像老女人飞短流长。更何况此番他有特殊使命,有些话是必须要翻的。生产队长猜估,李丰洪听钱焕婕回话一定要跳,小李脾气暴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降魔俘妖却很有一套,跟几个女知青有一腿,谁都知道。生产队长总结女人本性就一个字——贱。所以才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说。生产队长恨自己一辈子没学坏,所以只配一辈子守着一张黄脸。细细想来,生产队长觉得,钱焕婕虽然古怪,倒也不贱。

    谁知李丰洪听了生产队长汇报,不但不跳,还跟生产队长说了句件事。说在城里,他家住电影院旁。电影院的售票员是个麻子,麻子爱上了常来买电影票,人称“红牡丹”的美女小谢,倍受相思煎熬,言不离小谢。同事都笑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售票员视同事恶意的讥笑为善意的鼓舞,每天去小谢家送电影票——说是自费请客,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捞的。红牡丹为售票员诚心所感动,也喜欢上了这个正派,卖电影票的还自己掏钱买电影票的正人君子。其实,麻子点子多,电影票不是每天都售罄,会有余票,余票就是废纸。他送的电影票不用每天掏钱买,只有碰上人气爆棚,不可能有余票,售票员才自己掏钱先留票,这种情况极少。因为当年压根没有人气爆棚的电影莅临电影院。

    不久,小谢成了售票员俘虏。两人结了婚。令电影院同事集体跌破眼镜。

    故事结尾,李丰洪对生产队长轻描淡写说十个字:“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生产队长又将此故事,连带十字箴言反馈给钱焕婕。四笛听了不吱声。腹诽连连。哼!要想铁棒磨成针,手里得要有铁棒,你大猩猩手里有什么?再说,你李丰洪也没电影票送,农村电影都免费,在打谷场放。就算农村有电影院,你小李是卖票的,也没用,我不喜欢看电影,八个样板戏,看了无数遍,看得我都会演了。

    生产队长一直以为自己话传到了,接下来李丰洪会把钱焕婕当铁棒磨。生产队长知道小李其他本事不正经,对付女人有正经功夫。可是直到两人回城,并无交集。生产队长这才明白,小李对付女人的本事其实有限,他就像打虫药,能降服肚子里长虫的女人。钱焕婕喜欢吃南瓜子,生产队家家户户晒在藤盘里的南瓜子,她多多少少偷过,偷了回家炒了吃。南瓜子有杀虫作用,想来钱焕婕肚子里没有蛔虫。

    四笛一心一意要等回城了再考虑终身大事。她臆断城市里出好男人,有一众才貌双全的好男人等着她挑,她要好好挑一挑,挑个十全十美的。当然,她也知道,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就像卢梭说的:“没有可憎的缺点的人是没有的。”但至少不能像李丰洪那样,缺点可憎到了长得像罪犯的。

    等四笛真回了城,发现情况有点不妙。同龄人大多结婚,有不少还升级为孩子他爸。未婚的也有了结婚对象,成天忙着筹板材,打大衣柜、五斗橱、写字台、四方桌,等凑够了二十八条腿,选黄道吉日结婚。城里并没有好男人排着队等着她来挑他们。为此,四笛有点失落。原以为人生最大的不幸是下乡插队。回了城,有了工作,下了班,别人都双双对对,自己却孤家寡人,这味道有点怪,是她在乡下没尝到过的。

    正在无聊之际,碰到一位有缘人,是四笛小学同学台利民。

    四笛记得台利民小学像闰土一样,带着银项圈。他是家中独子,幺儿,上面都是姐姐。他父母怕他被妖孽掳走,想用银项圈箍住他,就像孙悟空用金箍棒为唐僧画圈圈,龌龊东西进不来,他带了银项圈,等于买了份人生平安保险。

    台利民虽然人生平安有保险,鼻子还是没保住,有鼻炎,常年挂两根黄脓鼻涕,时不时会“轰”地一声吸进去。人们对付鼻涕,要么用手帕擦掉,要么吸进去吐掉。台利民绝不随地吐痰,他吸进去后一秒钟就下了肚,无影无踪。

    同学们见他吃鼻涕,都嘲笑他不讲卫生。他解释道,他的嘴与众不同。所有的人嘴都有两种功能,一是吃,二是吐,他只进不出,不会吐的。他奶奶喂他山芋干粥,他不想吃。他奶奶一大勺子山芋干粥塞进他嘴,他“昂昂昂”哭叫几声,一口吞下了肚,因为他不会吐。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就像得过瘌痢头,会有后遗症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学会吐,但习惯动作,还是选择吞舒服。有同学问他:“鼻涕味道怎样?”他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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