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什么是上学？”

    “……”

    好吧，他忘了，据风佑所说，凤霜常年居住皇宫内，不像正常的孩子，根本就没上过学。

    但是，连“不相信”这个词都理解不了，江元真没想到。

    凤霜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智商应该没问题吧，可为什么语气和表现那么像刚出生的婴儿。

    什么都不懂，纯洁得犹如一张白纸，侍女侍卫不教她这些最基础的知识吗。

    “这个，不相信，怎么解释……”

    要怎么解释，江元被难住了。

    凤霜盯着江元的面具，眼巴巴地望着江元的眼睛，等江元解释。

    代欧奇希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江元，一起等江元解释这个词语的意思，幸灾乐祸的。

    当初代欧奇希斯给凤霜解释词语的意思，差点解释疯了，这回能看另外一个人一起疯，岂不美哉。

    “你知道坏人是什么意思吧？”

    江元思索片刻，开口道。

    “知道，代欧奇希斯说过，就是会欺负我，会欺负精灵的人。”

    凤霜举手。

    “那么你可以理解为，你的父亲，你的侍卫侍女都是坏人，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们会欺骗你，所以你不能相信他们。”

    “哦，懂了懂了。”

    凤霜没说自己不懂“假的”和“欺骗”，让江元松了一口气。

    要他解释这种小孩子都懂的词语，真是太困难了。

    【不能相信父亲、侍卫、侍女，要你传话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TA是什么人。】

    代欧奇希斯看出江元还有东西要给凤霜，因此代欧奇希斯死死拦着江元，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

    “什么人？她是凤霜祖宗，爷回到过过去，见过凤霜的祖宗，凤霜的祖宗知道凤霜有难，所以我要帮忙，懂？”

    江元发动心灵感应，不让凤霜听到接下来自己与代欧奇希斯的谈话。

    代欧奇希斯知道自己掌握着时间力量，江元索性不隐藏了，直接把话说清楚。

    只要不透露出玉绮罗的确切身份，就行。

    代欧奇希斯：“……”

    【回到过过去？】

    代欧奇希斯陷入沉思之中，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

    可信度，99%，基本不会错。

    【那你要传给她的东西是？】

    “超古代力量，可以短时间增强精灵的实力，就是朽木妖身上的那股特殊力量，你也见过了。”

    【然后呢，就没别的？凤霜的先祖就没让你做些其他的事？】

    “不然呢，还要我做什么？改变凤霜的未来，我自己也有可能会受到影响，况且凤霜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

    【究竟是什么事。】

    代欧奇希斯知道凤霜的生活状态异于常人，但它不清楚凤王古国国王这么培养凤霜的原因。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万能的。”

    江元摊手。

    代欧奇希斯继续沉默，随后开口，诉说起自己认识凤霜的经过。

    江元算是唯一一个稍微了解凤霜的一些事，且对凤霜没有敌意的外人。

    所以，代欧奇希斯在江元身上找到了认同感，想分享一下凤霜的经历。

    在半年前，代欧奇希斯遭到凤王古国训练家及士兵的追杀。

    被追杀了那么久，代欧奇希斯气不过，就来到皇宫，想杀了凤王古国的国王泄气，借此让凤王古国乱起来，无心管它。

    结果，代欧奇希斯大意了，刚进来就被皇宫内的那几只半神级超能力系精灵发现，遭到围攻。

    皇宫内机关重重，还设置着阵法，能威胁到代欧奇希斯的生命安全，逼迫代欧奇希斯退出皇宫。

    代欧奇希斯不肯离开，甩开所有追击的精灵后，代欧奇希斯发现自己意外躲到凤霜的卧室里。

    然后，代欧奇希斯撞上凤霜，四目相对。

    凤霜不像其他人那样，讨厌代欧奇希斯，惧怕代欧奇希斯。

    凤霜看代欧奇希斯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嫉妒，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有好奇。

    这种奇怪的态度，引起了代欧奇希斯的好奇。

    于是，代欧奇希斯催眠掉凤霜的侍女，跟凤霜秘密成为朋友。

    认识一段时间后，代欧奇希斯才发现凤霜与外头的人类相差太大了，完全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类的目光来看待。

    除去一些基本的知识，凤霜什么都不懂，侍卫侍女什么都不教凤霜。

    凤霜每天做的事，要么是在宫殿周边散散步，要么是待在卧室发呆，不能与外界的人交流，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别说凤王古国，凤霜甚至对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说凤霜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不为过。

    如此诡异的生活方式，让代欧奇希斯很不理解。

    代欧奇希斯曾催眠过凤霜的侍女侍卫，想问出点东西来。

    可侍女侍卫只是按凤王古国国王的命令办事，不清楚为什么凤王古国的国王要凤霜过着这种生活。

    也许是看凤霜什么都不懂，有点可怜，代欧奇希斯隔一段时间会偷偷溜进来，给凤霜讲讲外头的新鲜事，解释那些凤霜不理解的词语。

    至于要不要从凤王古国国王那弄清凤霜的事，代欧奇希斯选择不作为。

    凤霜再怎么说，也是个人类，代欧奇希斯不打算把精力全部放在人类身上。

    “我有个问题，你不是要杀凤王古国的国王，怎么放弃了？”

    江元问道。

    【和她说说话，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减少杀意，然后就不怎么想干掉凤王古国的国王了。】

    【区区人类，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蚂蚁，我随时都可以捏死，留着这些蚂蚁，反而可以让我的生活变得有意思起来。】

    江元：“……”

    代欧奇希斯指不定脑壳有点毛病。

    不过说实话，江元有点能理解代欧奇希斯这种感受。

    自己会在意几只蚂蚁的生死，会被几只蚂蚁所影响吗？

    不会。

    那代欧奇希斯会被它口中的蚂蚁影响吗，还真会，它中了灵界人的诅咒，阴沟里翻船了。

    “该转达的，该交的东西，我都已经转达完了，交完了，后面的，你自己看着办。”

    江元朝凤霜说了一句，准备离开。

    【等等，你会不会解咒。】

    知道江元是来帮凤霜的，代欧奇希斯对江元有那么点认同了，把江元当成一只可以说说话的蚂蚁。

    “怎么解，激发诅咒我还行，解咒，我可不在行，第一，诅咒不是我下的，第二，你中的诅咒是最难处理的复合诅咒，复合进去的诅咒有些我连见都没见过，没救了，等死吧。”

    江元给代欧奇希斯派发病危通知书。

    【被诅咒杀死吗，没那么容易。】

    代欧奇希斯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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