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唇角微微翘动着,“我对你与其他灵奴不同,是因为贪图姐姐的美色?”
穆流萤低眉垂首,沉默不答。
“我若是对你有所企图。”
钟文叹了口气道,“不是应该挽留你才对么?为何要放你离开?”
“农藏锋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穆流萤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欲擒故纵,乃是花场老手的惯用手段。”
“如此说来,姐姐已经是农藏锋的人了?”
钟文心中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那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小弟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至于对别人的老婆下手。”
“他的确向我表达了爱慕之情,可我并没有答应。”
不料穆流萤突然使劲摇头道,“此人虽然品性卑劣,却有一点好处,那便是不屑对女人用强,且自从拒绝他的那一天起,我便时时刻刻带着面具,频繁出入幽篁棋盘,尽可能减少与农家主碰面的机会,所以时至今日,我还是完璧之身。”
“穆姐姐……”
钟文听得一头雾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虽然不愿委身于你。”
穆流萤直言不讳道,“却也不希望被你看作是残花败柳。”
“姐姐的性子……”
钟文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由衷感慨道,“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能够恢复自由之身,全是拜你所赐,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
穆流萤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要不强迫我做你的女人,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你也曾见过我召唤出来的棋子。”
钟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我像是缺女人的样子么?”
“不像。”
回想起棋局之中那许多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穆流萤微微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这不就得了?”
钟文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语重心长道,“我自己那么多老婆都疼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情在外头拈花惹草?”
穆流萤垂下螓首,沉默不语。
“至于说报答,那倒也不必了。”
钟文接着又道,“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能做到,而我做不到的?就当是结个善缘好了,你走罢,他日相见,你我再把酒言欢。”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农家山谷所在的方向缓缓踱去。
如今农藏锋麾下的灵奴要么归了巧巧,要么恢复了自由,他已经没有顾忌,便打算将这位老家主送到大宝手中,以此来讨得女儿欢心。
至于穆流萤的去向,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扑通!”
不料才刚走出几步,穆流萤突然双膝一屈,莫名跪倒在他身后。
“穆姐姐?”
钟文循声回头,不觉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流萤不才,愿奉您为主。”
穆流萤秀美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清脆而响亮,“从此随侍左右,为奴为婢,效犬马之劳,还望主人收留!”
“穆姐姐说笑了。”
钟文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连连摆手道,“你这身本事天下少有,世间何处去不得?哪能屈尊跑来给我当婢女?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流萤心意已决。”
穆流萤面不改色,双手作揖,朗声说道,“还望主人成全!”
“这……”
望着她坚定而决绝的眼神,钟文苦笑着道,“你不怕我是在欲擒故纵么?”
“适才是流萤太过自以为是。”
穆流萤摇了摇头道,“我这点姿色,如何能入得了主人法眼?”
“我明白了。”
两人对视良久,钟文突然叹了口气道,“只是让姐姐这样的人才为奴为婢,岂非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不若就请你留在率土之滨,给我担任护卫如何?”
“拜见主人。”
穆流萤眼睛一亮,恭恭敬敬地伏倒在地。
“你我之间,不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钟文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平常就像朋友那般相处便是。”
“既然如此。”
穆流萤突然展颜一笑,眸光宛如繁星,脸颊微微泛红,好似牡丹初绽,晚霞彩云,美得摄人心魄,“就让我这个朋友,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罢。”
整片天地都仿佛被她的笑容点亮,饶是钟文见惯了各色美女,却还是不禁有了微微一瞬的失神。
“什么地方?”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农家密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