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南宫灵眼睛一亮。
这帅哥,居然是南宫姐姐的兄长?
角落里的钟文被两人对话吸引,忍不住抬起头来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这么一比对,才发现这两人男的俊,女的靓,容貌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南宫兄妹的对话,更是让他颇觉有趣,别人抢破头都得不到的南宫世家家主之位,却被这两兄妹视作敝履一般,争先恐后地想要丢弃。
“没想到传言中凶神恶煞一般的凉山匪徒,竟然有这么个千娇百媚的首领?”薛老将军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十三娘,大感吃惊。
他甚至再次生出了“招媳妇”的冲动,只是一想到对方身份,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民女十三娘,见过几位将军。”十三娘弯腰屈膝地施了一礼,声音轻柔妩媚,听得周围的将士们心里痒痒的,原本对于山贼的戒惧之心,竟是淡去了不少,“咱们凉山十三峰和十八峰的弟兄们对于过去犯下的错误深感悔恨,愿意协助朝廷共同抵御外敌,给自己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望几位将军应允。”
“好,好!”曾锐笑着上前将她扶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们愿意改过自新,就先留在军中罢,若是能够有所表现,本将军自会禀明朝廷,争取让你们将功赎罪。”
“多谢将军!”十三娘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好了,药已经配好。”角落里的钟文忽然开口道,“接下来我需要到伤兵营门口去演一场戏,还请祖将军屈尊配合。”
“我?”祖大彬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不错。”钟文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
说是伤兵营,由于受伤的将士人数实在太多,营帐早已安顿不下,后来的将士们大多只能在帐外打个地铺,露天养伤,等待医师治疗。
随着打地铺的士兵越来越多,最后营帐外头的人数,居然翻了里面数倍之多,搞得躺在帐子里的伤兵十分不好意思,有不少伤势稍微轻一些的,更是主动跑出来与外面的重伤者交换床位,然而这样的小小善举,对于已经接近十万的受伤人数而言,终究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此时营帐外面早已躺满了一排排受伤将士,其中不少人已是目光呆滞,眼神涣散,无论对这场战争,还是自己的伤势,都充满了悲观情绪。
就在他们仰望天空,心如死灰的当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吵闹之声,惹得最外层的伤兵们纷纷好奇张望。
“好个凉山匪徒,居然胆敢闯入军营之中,真当咱们大乾军队是好惹的么?”只见一位身披甲胄的将领正指着对面一伙黑衣人大声喝斥道。
有不少伤兵认出了这名将领乃是“午夜将军”曾锐的副将祖大彬,又听他嘴里吐出“凉山匪徒”的字眼,不禁大为紧张,只道军营遭了山贼袭击。
“这位将军请了,我等虽然曾经居住凉山,如今却已改过自新,听闻前线吃紧,特意前来支援。”对面的凉山匪徒之中,有一位看上去长相忠厚的黑衣男子站了出来,态度恭谨道。
此人正是凉山第十八峰峰主,尾随十三娘来到前线的苟大彤。
“凉山匪徒作恶多端,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如今随口一句改过自新,便能轻轻揭过么?”祖大彬冷笑一声道,“就算战事再紧张,我大乾军队也不需要依靠山贼来作战,尔等速速离去,否则惹恼了祖某人,就莫怪爷爷手中的大刀不长眼睛。”
“祖将军且听我一言,我等虽为山贼,前段时间却得到神仙感召,这才心生悔悟。”苟大彤焦声道,“这一次更是带来了神仙赐予的仙药,拥有药到病除,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对于军中将士绝对大有裨益,而且神仙言道这一次大乾帝国得天之助,定能击退伏龙帝国,大获全胜,我等此来,正是应天之召,绝无半分歹意。”
此言一出,靠得近的伤兵营将士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虽然大多不信,眼神之中,却不觉多了一分色彩。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神仙,当真是一派胡言!”祖大彬脸上现出不耐之色,“休要再啰嗦了,凉山贼子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赶紧滚!”
“祖将军何以这般固执,须知天命难违啊。”苟大彤苦口婆心地劝道。
“住嘴,当初你们凉山匪徒杀我父母,辱我妻子,咱们之间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又来妖言惑众,真当我手中的大刀不锋利么?”念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祖大彬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暗骂钟文以公谋私,借机报复,给自己“安排”了无比悲惨的命运。
他向来为人严肃,少言寡语,军中知道他家里境况的人并不多,只怕过得今天,这编造出来的凄惨身世就要传遍整个军营,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钟文那句“如果不按照台词来演,万一搞砸了,概不负责”让他不敢轻意改动剧本,只好在心中狠狠骂道:若是老子照着演完了,最后却治不好军中将士,定要拿你是问。
“祖将军……”苟大彤还不死心,想要继续劝说。
“既然你们不走,就给老子留下罢!”祖大彬终于忍耐不住,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狠狠一掌打向面前的苟大彤。
他的眼神倒是掺杂了一些真情,虽说父母妻子并未与匪徒有任何交集,祖大彬却也认识不少死伤于凉山匪徒之手的军中弟兄,要说毫无芥蒂,倒也并不现实。
“噗!”
祖大彬本就有天轮修为,又是突然出手,苟大彤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击中胸前,顿时口吐鲜血,身躯狠狠向后飞出很远。
“寨主!”
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大惊失色,纷纷围在苟大彤身边,不少人看向祖大彬的眼神之中露出不善之色,有几个山贼更是拔出兵刃,想要替他讨回公道。
“住、住手!”祖大彬声音颤抖着,勉强支撑起身子,“你们难道忘了钟神仙的话了么?我等本就是罪孽深重之人,挨这位将军一掌,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帮到军中将士,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话音刚落,他心头一甜,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面色已经变得如同白纸一般,似乎随时又要倒下。
苟大彤看上去相貌忠厚,演技却是杠杠的,这一通表现之下,一旁的伤兵之中,居然有不少人对他生出同情之意,觉得对方好意前来相助,祖大彬的举动,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对于自己饰演的这个恶人绝色,祖大彬也是万分无奈,看见将士们的眼神,他当真是欲哭无泪,再次在心中狠狠咒骂钟文。
“寨主!”一名黑衣人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钟神仙,快去请钟神仙,只要有他的仙药,一定能让寨主恢复过来。”
一众黑衣人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立马就有人向后跑去,不多时,身着白衣,背着一个罐子的“钟神仙”便隆重登场。
“怎么回事?”钟神仙和言悦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