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口流利的狮鹫语,听得大白一愣一愣的,一时半会竟然没反应过来。
“连自己的语言都听不懂了?”钟文眉头一皱,“速度,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哪有时间陪你在这墨迹?”
“你…你怎么会讲我的语言?”大白结结巴巴道,“而且讲得比我还利索?”
“你还要不要治病了?”钟文眼睛一瞪,“不治我就走了。”
“要、要!”大白第一次遇见狮鹫语讲得如此流利之人,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亲近,对于钟文的本事,凭空多出一些信心,连忙张开翅膀,露出一道道恐怖的伤痕。
幻兽宗虽然对兽语也有所研究,却终究只能与灵兽进行粗浅对话,哪能如钟文这般做深度交流,大白重伤之下,身心本就脆弱,此时遇到一个能聊天和倾诉的对象,登时激动不已,描述身体状况的过程中不免夹带了三分委屈,三分埋怨,“吱吱呀呀”地唠叨个不停。
钟文一边听着,一边仔细审视大白身上伤口,偶尔回答一句,虽然不很走心,却已经让大白大感慰藉,原本颓丧的情绪竟然排解了大半。
“这、这……”邢破天和甘暮云面面相觑,这异样的场景,让来自幻兽宗的俩师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说的是……狮鹫语?”对于钟文口中吐出的声音,甘暮云只能勉强理解一成,其余的便如同火星语一般,令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位钟神医,还真是……有鬼神莫测之能。”邢破天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忽然感觉自己简直不配作为大白的主人,“竟然能将狮鹫语研究到这等地步。”
“师父,钟文到底来自哪个门派?”甘暮云看着那边和大白聊得如火如荼的钟文,美眸之中异彩连连,脸上满是艳羡之情,“除了狮鹫语,他还会不会别的兽语?”
“为师原本与他并不相识。”邢破天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大营之中有不少人称他为钟神仙,据说他不但医术通神,还精通炼器,修为亦是十分不弱,我看他也有一个灵宠,所以才心存侥幸,打算请过来替大白看看,至于他懂得狮鹫语这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哎,又要破费了!
这时候,钟文已经完成了诊断,脸上流露出一丝肉痛之色。
其实药王谷书籍之中,并没有兽医法门,钟文哪里懂得灵兽身上的穴位在哪里,经脉如何分布?
他假模假样地一通审视,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大白伤得很重。
这是一个正常人随便扫视一眼,就能得出的结论。
钟文咬咬牙伸手入怀,掏出一颗“回天丹”,送到大白嘴边:“这是仙丹,吃了就能恢复。”
“哦。”大白已经在潜意识里把钟文当成了“同族”,心中丝毫不设防备,张喙一口吞下,只觉一股温和而强大的药力瞬间在体内弥散开来,原本已经衰竭的经脉血肉如同枯木逢春,竟然隐隐焕发出新的活力。
钟文又从怀中掏出一罐膏药,在大白身上各处涂抹起来,“一气长生诀”的淳厚灵力随着手指一同传入大白体内,加快着伤处的修复速度。
内外三种力量的作用下,不过盏茶功夫,原本奄奄一息的大白竟已恢复了七八分神采。
这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狮鹫欢快地扇动着双翅,口中发出“吱吖吱吖”的愉悦叫声,大脑袋不停地在钟文脖子边蹭来蹭去,显得十分亲热。
“真、真的治好了?”邢破天难以掩饰声音里的激动。
他这西岐第一灵尊的威名,有一小半来自于作战时和大白之间的默契配合,若是失去这样一头威猛灵宠,实力绝对要下降一个档次,因而见到此时大白生气勃勃的模样,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师父,我能不能向他学习狮鹫语?”甘暮云忽然说道。
“阿云,你的灵宠是雪鹰,练习狮鹫语也不过是为了替我照顾大白,学那么深作甚?”邢破天闻言一愣,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小子了罢?”
西岐边境的少数民族民风淳朴,对于男女之情不似普通人那般避讳,少男少女若是互相对上了眼,便会主动创造机会相处,因而谈论起来,也是十分随意自然。
“师父,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与灵兽相处。”甘暮云摇了摇头,目光清澈,不带丝毫杂念,她伸出纤纤玉手,指着钟文所在的方向,“似这般毫无阻碍地与灵**流,正是我的毕生所愿,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错过了,着实可惜。”
“等战争结束再看吧。”邢破天沉吟道。
“两位,幸不辱命。”这时候,钟文已经完成治疗,缓步来到二人身边,“大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调理两日,便可自由翱翔于蓝天。”
“钟文,谢谢你!”甘暮云雪白的柔荑握住钟文一双大手,满是感激道,“若是大白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本来就是医师。”手中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钟文有些飘飘然,“这是我的分内之事,算不了什么,既然大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还要替军中将士医治,就不多做逗留了。”
“似你这般善良纯粹之人,达拉天神一定会保佑你的。”甘暮云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美得如同天上星辰,看得钟文一阵晕眩。
“只是治疗了大白而已,你哪里看出我善良纯粹。”钟文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明白的,灵兽的性子最是单纯。”甘暮云摇了摇头道,“若非善良纯粹之人,怎么可能耗费那么大力气,将狮鹫语钻研到这等地步?”
钟文:“.…..”
妹子,你还太年轻。
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作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