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是美人恩,夜里是父亲来看他,这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是做梦吧,这个梦,也太过美好。
斐孤辰躺回床上,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又要睡去。
半个时辰不到,又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又有人影立在窗外,颀长笔直,比父亲魁梧些。
得了,这一夜也甭想睡了。明儿得跟凤逸阳提一下,皇宫里的禁卫军是该扩招了,简直形同虚设。
“何人?”斐孤辰问。
那人没言语,自顾自跳进窗户,又点了灯。
二人一样的流程……
斐孤辰很无语,怎么这里的人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么。
“摄政王九千岁白日里赶着送我们出来,如今又深夜造访,微臣都不知道王爷是想见我还是不想见我了。”他凉凉地递过一句话去。
“深夜露重,王爷不忙着跟王妃温存,怎么记得来看区区在下?”
斐孤辰不提虞兮还好,一提虞兮凤逸阳又是醋意横生。
“斐宰辅,我敬你为人正直,做事稳重,才同你交际。但你知道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不是凤国的江山社稷,是虞兮。”
凤逸阳道,灯下望向斐孤辰的神色晦暗不明。
“摄政王好生有趣,自己的家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可说的。”斐孤辰心里有愧,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虞兮是个独立的人,她虽是你的妃,却有自己的选择权。”
凤逸阳眸色一暗,皱起了眉头。
凤国女子,哪里有什么选择权?斐孤辰会这么说,证明他真的对虞兮有所了解。
“她有选择权,我也有,我选择始终不离地跟着她,不许她离开我。”凤逸阳道,自从同虞兮敞开心扉,接受了她“二十一世纪”自由平等的观念后,连自称“本王”的时候都少了许多。
虞兮对这个男人的影响和改变,斐孤辰一个外人都感受得到。
斐孤辰嘴上逞强,骨子里却做不了夺人所爱的人。他远远看着她,守护她,就觉得很好了,至于从凤逸阳手里把人抢来,是想都不曾想过的。
“你深夜到访,不会只是来告诉我离你的宝贝王妃远一点吧,如果是,我知道了,请回吧。”
凤逸阳深深地看了斐孤辰一眼,没有过多言语,果然起身飞了出去。
这凤国的皇宫也是住不得了,一会儿这个飞进窗子,一会儿那个又飞进来,传说中的戒备森严呢?斐孤辰躺在床上无语地想,一夜未曾睡着。
他有致命软肋在凤逸阳手上,凤逸阳却没有借此威胁他,反而只是过来说自己多爱虞兮,虞兮是他的底线。凤逸阳的做派倒很是正直,想必这也是百姓们都传他有雷霆手段,活阎王一样,可这么多年却依然能对他爱戴有加的原因吧。
这样的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倒是个可交的。斐孤辰想。
这一夜,他实在百味杂陈,心里不是个滋味。
凤逸阳那边后半夜出靖王府,天不亮又急匆匆地赶回去,警告完斐孤辰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一些,心里堵了一口气。
回到卧房再把虞兮抱紧在怀里,虞兮被他身上的凉意惊醒,知道他才从外面回来,却什么都不问,把头往他的胸口靠了靠。
“小乖,不许离开我。”凤逸阳呢喃。
虞兮勾起唇角,凑过去亲了他的胸口一下。
“那你要好好表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