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河看一眼走进来的赵教授、井高、安知文、宋助理四人,眼皮子撩一下,继续“盘狗”。那只大黄狗眯着眼睛趴在主人的脚下,看起来很惬意。尾巴在石板上打了打,好像是在和客人打个招呼。
赵教授一身唐装、布鞋,给安知文搀扶着,对任河这做派丝毫不以为意,用逗闷子般的语气说道:“哟,任总,你这狗够肥的啊,快有30斤了吧?”
任河鼻子里冷哼一声,道:“管他多少斤,你现在还能喝酒吃肉不成?”
赵教授拱手一礼,那股旧社会文人的派头十足,“彼此彼此。”
宋助理憋着笑,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往里头走,准备去倒茶。
任河整张脸都黑下来。他现在身体不好,三高,妻子不让他吃肉、喝酒。不爽的道:“你这个糟老头子!”见宋助理往里头走,回头喊道:“小宋,用客厅柜子里的茶叶。”
那是他最好的茶叶。从大红袍的原产地仅剩下的几颗老茶树上摘下来的茶。一年就那么两三斤。
“好的,任总。”宋助理答应着,却根本没停。他心里有数。别看两人见面就斗嘴,赵教授还想把任总养出感情的“大黄”给炖了。但赵教授和任总是极好的朋友。
赵教授仰头大笑,“哈哈!”在安知文心惊胆战中坐到轮椅中——老安是真怕老头子给笑过去,不久前刚做的心脏手术啊。就这么在院子里叙话。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婿安知文。这是我的忘年交井高。小井他想买块帝王绿送女朋友,我记得你这里好像有几块。”
任河道:“好事。”对带着人端茶出来的宋助理吩咐道,“小宋,你去甲字库里拿块帝王绿的玉过来。”市面上难寻的美玉,一句推辞的话都不说,可见他和赵教授的交情。
说完再打量着井高。
很干净、清爽的一个青年。个子比他高,身上带着一股健康、年轻的活力。眼神内敛、自信。心里便有数。
任河拍拍他的黄狗,让大黄自己去院子里玩,拿起紫砂壶直接对着嘴喝一口,问道:“小井,你平常读什么书?”
这就是闲聊两句,大约带点考校的意思。赵教授的介绍是“这是我的忘年交”。
井高心里明白,如果聊得好,对这位大佬的眼,大概可以和其有点私交。要是聊的不投机,那就止步于此。今天这趟拜访就纯粹是赵教授带他过来。
换言之,这就是生活中所谓的“机缘”。人的一生,往往是由很多细小的选择组成。那些“长叹年轻时没有抓住什么什么好机会”的人,多半是事后诸葛亮。
但是,他一个拥有无限卡的神豪,真没必要去迁就、跪舔大佬。聊得就聊,聊不来就算逑。
井高道:“大学时忙着打工,就看看专业上的书。杂书的话,看过武侠、名人传记、中国近现代史的战争、二战。毕业后就看网文。最近看了几本讲修身养性的书,正在读前些年的畅销书‘狼图腾’。”
任河道:“嗯。读书能获得知识,能够开阔一个人的眼界、胸怀,能让人思考,不会人云亦云。一个企业的创始人的格局,将决定这个企业能走多远。读毛选吗?”
井高如实的道:“没有完整的读过。就是课文里都学的那几篇。主席的传记倒是看过六七个版本的。”
任河不客气的道:“那不行。那都是别人嚼过一遍的东西再呈现出来的。所以很多经典著作都得读原版的。要了解、认知伟人,就得读毛选。譬如:现在网上有个很奇怪的论调:现在那么多国家骂我们,我们要深刻的反思自己!主席是怎么讲的:一个人怕挨骂,我看不好。”
我去。大哥,您还上网啊!
安知文无语的吐槽。这为任总谈吐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副大家长的派头,见面就叫人读毛选。结果又冒一句“上网”,他还真挺惊讶的。
井高喜欢聊这个话题,笑道:“任总,这是很典型的公知腔。公知是一群有毛病的人。永远都是拿我们的垃圾堆和西方的大客厅去比,得出各种奇怪的言论。
要解决挨骂是不现实的!因为这就是大国的待遇。除了五眼联盟,世界上真的没人骂美国?都是‘自由的人民啊!’我看不见得!就我所知,德国人就非常不爽美国人。俾斯麦说:上帝钟爱三种人,酒鬼、傻瓜、美国人。
早些年我们比较穷的时候,在国际上给人看不起的时候,谁骂我们?像印度阿三,我们国内谁稀罕骂他?当然,国际上的英文媒体对阿三是很宽容的。大抵是一种爸爸看儿子的心态。”
任河笑起来,“说的好!印度阿三就是英国人的儿子。号称大英帝国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嘛。走,去屋里坐。”
赵教授笑呵呵的让安知文把他推进屋子里去。小井还是很有点水平的。
他身上那股爱国主义情怀就很对任河的胃口,而且很敢讲。其实见面就聊政治、历史,是社交场合的大忌。很容易搞出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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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厅里布置的很简洁,有点类似于农村里的那种堂屋。没有电视机、沙发等物件。但全是红木家具。焚香的炉子很有点“瑞脑消金兽”的韵味。
一个身量高挑,风韵犹存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拿着洗干净的水果,招呼道:“大家拿水果吃啊。赵教授,您老身体没事吧?”
赵教授笑呵呵的道:“暂时死不了。小章啊,有些日子没吃你做的红烧肉,等会给我整一盘?”
第两百四十四章 任家兄妹(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