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看懂了她的眼神，轻咳一声道：“志扬跟我提过，方晴找你做伴娘。”

    陈艾青问：“那……”

    她本想用“方晴的哥哥”来称呼，可转念一想，目前那两人的关系，用“哥哥妹妹”来形容，不妥当。

    所以她改了口：“那他是请你做伴郎了？”

    容以点头：“嗯。”

    盯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方晴和丁志扬，他很感叹的说：“这事挺突然的，我也没想到，昨天志扬电话里告诉我，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陈艾青附和着：“是啊，我也以为方晴在逗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容以：“说真的，身为当事人，他们估计也没想到彼此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陈艾青：“方晴说，是意外。”

    容以：“天下间的意外太多了，不过一个接一个的来，就不是意外了。”

    没懂他话意思的陈艾青，忍不住偏过头看他。

    容以浅浅的弯起唇角：“是考验。”

    “就像我跟你，一样是考验。”

    说着，他看向陈艾青：“是对我的考验。”

    在这一瞬间，小姑娘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容以犹豫片刻后，伸出手，小拇指勾住了陈艾青的，轻轻晃了晃：“以前的我，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老天爷来个考验，来证明我对你的用心，所以你可千万别降低难度，因为往后的日子，我想好好珍惜你。”

    不知道是不是婚纱店的空调开太足了，陈艾青只觉得浑身热得慌。

    她睫毛轻颤两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拇指还被容以这么勾着，迅速抽回来的同时，抬手比划成扇子状，冲着自己扇了扇风。

    “这里面有点闷。”她用这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动作。

    就在她想该如何逃离现场的时候，方晴忽然喊了一声：“艾青。”

    陈艾青像见到救星似的走了过去。

    出于礼貌，她冲着丁志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方晴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选下礼服。”

    陈艾青“哦”了一声，跟着方晴往服装间里走。

    她不敢回头，因为能感受的到，后方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用着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

    ……

    陈艾青不愧是做服装道具的天才。

    在众多礼服中，她挑了一件和方晴婚纱最为搭配却又不会抢掉新娘风头的伴娘服。

    安静的试衣间里，只有陈艾青和方晴两人。

    借着换衣服的机会，方晴总算能说点心里话了。

    “怀孕这件事，其实是妈妈先发现的。”

    “她每个月都有问我来例假的日期，然后记录在日历上。”

    “正好前几天问起我这个事，我才发现例假已经推迟了好久没来。”

    “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哥哥……”

    “我不放心，偷偷去买了根验孕棒，结果……”

    说着说着，方晴低下了头。

    陈艾青一边换衣服，一边接过她的话：“结果发现，自己有了。”

    方晴点了点头。

    她伸手替陈艾青拉着礼服后背的拉链：“其实一开始我不想要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