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言先是被两丫鬟扶坐在主堂上,随后她又像是没注意到沈降霜似的,笑眯眯地与她身边最近的婢女说着话。
沈降霜被晾在了一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醒她该坐还是该站着。
刘秋言摆明了是故意想看到沈降霜的窘迫。
刚才在堂外沈降霜给她添了堵,她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难受至极。
一介黄毛丫头在外野了十五年,不过是临时学了几天仪态便在她面前端起架子,如今她刘秋言倒要看看这丫头该如何应对。
沈降霜此刻眼底却划过一抹讥讽。
她可没发现上一世的刘秋言原来这么幼稚可笑,许是那时候的沈降霜表现得太蠢,才使得刘秋言根本就不屑对她耍这种小心机。
“春桃,你去小厨房那儿将那几盘我亲自做的点心端上来,还有那一篮秋梨你也端上来罢。”
沈降霜此刻看着刘秋言自然无比的表演。刘秋言同其他婢女攀聊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说话之间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沈降霜。
沈降霜听得无聊,甚至有些乏累。
她虽并不想再此刻直接与刘秋言针锋相对,此时她羽翼未丰,若是得罪刘秋言太多,对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她又觉得这点儿戏码有些看腻,于是便自己坐在了与刘秋言隔了有两个空位的座椅之上。
刘秋言见她竟自己寻了座位坐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果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就连请坐要问候长辈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她面上的笑容似乎都变得真切了些。
刘秋言见沈降霜正中下怀,正想出口暗讽沈降霜不懂礼数,谁知沈降霜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母亲莫怪霜儿不知礼数,只是霜儿今日确实奔劳许久,人乏得厉害,腿软无力这才寻了椅子坐下的。”
又是这样!事做了一半,话却又说的好听。
沈降霜这一招,对付像刘秋言这种不敢撕破好人脸皮的屡试不爽。
听沈降霜这么一说完,刘秋言的笑容顿时凝在面上。
就如一口老血噎在喉中不上不下的,令她十分难受。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间蹦出来的回答道:“原是我疏忽了,哪能有怪你的意思。”
此时的漱喜堂中气氛怪异,众婢女也只敢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有多的动作。
直到春桃将点心瓜果盘端了上来,那沏茶的婢女都还傻愣在原地。
刘秋言此刻却还是要维持形象的,她见这些盘子都端了上来完毕之后,笑容连同语气又重新恢复得自然无比。
她端着长辈的慈爱,温柔地说道:
“霜儿尝尝这些点心,都是我亲手做的,也是为娘的一片心意。”
沈降霜点点头,正欲抬手拈块糕点,却又缓缓将手放下了。
“唉。”
只听得沈降霜微微叹了一气。
刘秋言正疑惑她唱的哪出,便听到沈降霜语气羞涩说道:“母亲做的糕点看着可真是秀色可餐。”
那你怎的不吃?
刘秋言心中忍不住翻了一白眼。
“可惜霜儿一路上滴水未进正口渴得紧,如今见了糕点,便越发觉得口中干涩了。”
刘秋言听到此处不免又是一气,对着沏茶婢女责问道:“春雨,你怎么不帮大小姐沏茶?”
负责沏茶的婢女肩膀一抖,她可从没见过夫人用这么生气的语气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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