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这些杨廷和的旧部来说,选择不多,要么急流勇退,要么就被人搞下去……就像他,几乎要滚蛋了,偏偏因为出海一趟,因祸得福。
海关税务司官位够高,利润也够丰厚,离着京城也不算远,这么好的位置,求都求不来。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圣恩!”
朱厚熜欣然点头,“这样朕就放心了,你们两位一文一武,最合适不过了。至于王准和陆灿……虽说你们是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但是却不能捕风捉影,更不能陷害功臣!你们对国家大政毫无了解,心胸狭隘,用心险恶……按理说,朕是应该严惩不贷的。可崔驸马替朕出手,打了你们,也就算是惩罚了。”
“你们两个去给崔驸马行礼致谢吧!”
什么?
挨了打,还要说打得好!
这也太欺负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这俩人纠结了三秒钟,算是给了圣贤面子。
然后乖乖跪在了崔元面前。
“我们捕风捉影,诬陷忠良,多谢驸马教训,我等知错了!”
我的老天爷啊!
难道是我幻听了吗?
铁骨铮铮的言官,竟然向勋贵皇亲低头?
这种事情,在明面上,貌似还是第一次啊!
爽!
简直太爽了!
武人要想有面子,就要自己争气!
你瞧崔士林,他跑海外一趟,有了功劳,连他爹说话都硬气了,这就是差距啊!
大家伙带着满腹的思量,纷纷下朝。
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在崔士林和罗钦顺之下,还有一个任命,那就是新任天津知县……是新科的探花徐阶。
“我说师父,光是我一个人就够了,小师弟细皮嫩肉的,你让他跟蛮夷打交道,会吃亏的!”
崔士林大言不惭,王岳哼了一声,“我倒是想都交给你,可你会建设码头吗?会开办船厂吗?能兴建新城吗?夷商来了要怎么接待,咱们的商人运送货物过来,要怎么存储?如何给商货估价,如何征税?”
崔士林被问得赶快低下了头,对不起了,这些事情跟他无缘。
徐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很显然,天津知县的位置很关键,多少人都想不来,这是师父对自己的偏爱。
可要说这个位置一点负担没有,那也是骗人的,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师父,这一切都好说,只是天津开海之后,就要有买有卖,要是没有人气,弟子唯恐什么都办不成啊!”
王岳轻笑着点头,“不用担心,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点,再说了,就算我不行,还有你们师爷啊!”
“师爷?”
他们这才想起了,还有老王的存在!
要不说王翰生也不容易,明明那么胖,存在感还那么低,这替他捉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显身手……
“好小子,你把新徒弟,老徒弟,全都送去了天津,这块地方往后就是你们家的了。”能跟王岳这么说话的,自然是首辅杨一清。
王岳也满不在乎,“我说元翁,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是你们晋商的大事,说吧,准备出多大的力气?”
杨一清把眼睛一瞪,“什么叫你们晋商?咱不是一家人嘛!目前暂定五十万两,毕竟倭国太穷了,能卖出这些,已经可以偷着笑了。”
就在王岳和杨一清谈话的同时,另外两家也在商议着……“这是师父的事情,无论如何,我在个当徒弟的都不能落后,至少准备八十万两货物!”杨博断然道:“若是赔了,算在我的账上,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天津开海场面难看!”
武定侯府!
“王岳这一次开海,肯定要大赚的,那些海商大户,早就弄得天怒人怨了,大明的商人不喜他们,海外的夷商更是苦不堪言。”郭大小姐笑呵呵道:“爹,咱们至少要准备二百万两的货物,我看后续还有的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