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永远都是存在感最低的人。
后来,姐姐来了言家。
她不爱说话,性子孤僻,眼神冷漠,眉眼之间还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虽然不大喜欢他,但如果他真的缠着她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在外面睡着她会给自己盖一件毛毯,天气转凉她会冷着声音提醒自己添衣,自己去湖边玩耍为防出事她会一直盯着,一日三餐之后用特别嫌弃的语气提醒他别忘了吃药……
在这对他来说冷冰冰的家中,姐姐是最温暖的存在。
虽然她刚开始看上去特别讨厌他。
言子翊直接走到言舒雪面前,眸眼极沉,“头发给我。”
言舒雪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头发的手稍微用力了几分,就连骨节都有些微微泛白,“你不想知道她是不是你亲姐姐么?”
“在我心中她就是,而你不一定。”言子翊看着言舒雪,话语中的嘲意丝毫不加掩饰。
如果他想和言舒雪争抢言家的话,他这个名义上温和优雅的亲姐姐一定会先将他这个碍眼的想办法给除了。
言舒雪脸色更白了。
言子翊将那几根头发拿走,沉稳着脚步径直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许是在房间那会儿吸入了太多的灰尘,言子翊才是一阵止不住地咳嗽,似是那种连肺都要咳出来一般,就连脸上血色都褪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呼吸都有些急促,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床边从床头柜中拿出了自己的药,吃了几颗之后颇显急促的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缓。
言子翊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惨白着脸色,眉眼间有几分倦意。
待脸色好了一些,他拿出手机给言沉打了个电话。
“子翊,怎么了?”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就传来了言沉清冽的嗓音。
言子翊淡淡一笑,言语却颇为认真,“听说言舒雪去找你了?”
“嗯。”言沉承认。
“她今天去了你以前住过的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了你的头发,她解释说给你和……父亲验一下是否有血缘关系,不过头发都被我拿过来。”言子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给了言沉听。
“哦?”言沉意味不明地将语调拖长了几分,“她果然对我的头发很感兴趣啊!”
“你自己注意一点,我总觉得言舒雪没说真话。”言子翊提醒言沉。
言沉轻轻一笑,“嗯,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是,不要忘记了吃药,这段时间在家里憋久了吧,过几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顺便去见见绿绮。”
她记得,子翊和绿绮关系似乎还挺不错的。
绿绮算是子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好。”言子翊一口应承。
似是想起了什么,言子翊微蹙了一下眉,“对了,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言舒雪她知道了你是女孩子这件事情。”
猜到了言沉想问什么,言子翊再次道:“我也不太清楚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听家里佣人说不久前有一个看着挺乖巧但是没怎么见过的女生来找言舒雪,然后这段时间言舒雪经常出去,那个女生好像是……姓安来着,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闻言,这边正在顶层给柠檬树浇水的言沉眸眼微沉了一下。
安怡!
挂了电话之后,言沉坐在了水车旁的秋千上,给安谙发了个消息从她那儿拿到了安怡的联系方式。
安谙有些意外地问言沉找安怡做什么,言沉只简单解释说有些事情问一下她,正巧当时宁老爷子醒了过来,安谙便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
言沉看着这串陌生的号码,有些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眼睛,然后给安怡打了电话。
“喂?”安怡接通之后,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
“是我,言沉。”言沉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淡然,但若是细细去听,还是有一抹微微的凉意。
“言沉哥?”安怡明显有些惊讶,然后轻轻一笑,“言沉哥,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都结婚了,总不能吝啬到请你吃顿饭发个喜糖都没有吧,毕竟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言沉缓缓道。
“言沉哥,不用这么客气的,还特意请一顿饭。”安怡语气带了几分拒绝之意。
不知道为什么,言沉突然请她吃饭她有些心慌慌的。
可能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言沉笑了笑,“没事儿,我已经在倾时酒店定好了位置,晚点儿发给你。”
闻言,安怡眸眼微亮了一下。
倾时酒店,全帝京最好的一个酒店。
她还从来没去过呢!
安怡沉默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个好字。
“好,那我先挂了。”
“言沉哥再见。”安怡的语气听起来都有几分轻快。
言沉丹凤眼眼尾微扬着,神色有那么些许意味深长。
拈了一片枯了的树叶,蹲在水池边百无聊赖地点着池水,看里面的锦鲤嬉戏。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魅魅然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两分隐约的责备之意,“大冷天的怎么跑到顶层吹风来了,还在这里玩水儿,感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言沉握着枯叶的手就被人握住了,姜迟牵着言沉站了起来,眉梢微蹙了蹙,“看吧,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姜迟捉着言沉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直接就贴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抬头看向了言沉,凤眸之中写满了柔和缱绻,“有没有觉得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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