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周皇后的寝宫,踏进宫门,就是前院,青砖铺地,院子正中有一条四尺宽,铺满白色大理石的小路,从宫门口一直绵延至殿外的台阶上,路面上凿刻了完整的百鸟朝凤图,整个院子的路面设计精巧,再大的雨雪也不会有半点积水,院子里郁郁葱葱,两边的花园里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动人。
金黄的琉璃瓦顶,红色的巨柱,白璧无瑕的柱基,雕梁画栋,气势恢宏,殿内白色暖玉铺地,凿刻出朵朵牡丹,金缕为边,内嵌金珠,踩踏上去毫无凹凸不平之感,墙壁以椒粉涂之,清新宜人,檀木为梁,云顶中间吊着的是水晶玉璧灯,沉香木大床,珍珠为帘,鲛绡绫罗为帐,帐上洒绣银丝祥云降瑞,踏边镶满黄豆大小的明月珠,栩栩生辉。
大殿正中是一个外髹金漆的台子,上面放了一张镂金碧玉美人榻,榻后是两把大大的圆形孔雀翠羽扇,此刻的周皇后,正侧卧于美人榻中,左右两边各跪着两个侍女,轻轻的扇动着手中的扇子。
“娘娘。”康福海低声细语的唤了一声。
周皇后徐徐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问了一声,“何事?”
“娘娘,皇上今儿把圣旨下了。”康福海回道。
“什么?皇上还是立了他!”
“是。”
周皇后一下坐了起来,“去!给我把太子找来。”
“嗻!”
周皇后,乃慕君墨的生母,也是周太师之女,她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周启,是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二哥周仁,是骠骑大将军,周家在这个九溟国,可谓是受尽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宠。
当今圣上能够顺利登上皇位,周家功不可没,整个朝堂之上,敢与皇帝叫板的也只有周家,当初皇帝将岳宁之女赐婚给纪千宸,皇后就十分不高兴,此次皇帝一意孤行,设立摄政王一事,更是引起了周家极度的不满。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上这是想利用纪家来制衡周家,在周皇后乃至整个周家眼里,但凡对他儿子慕君墨的皇位有威胁的事都是不被允许的,威胁他儿子之人更不配活着。
康福海去东宫,把慕君墨带了过来。
“母后。”慕君墨见礼。
“你父皇设立摄政王的事,你可听说了?”周皇后缓缓从台子上走了下来,“有什么打算?”
“儿臣想向父皇主动请缨,亲自督办粮草,向父皇证明儿臣不需要摄政王辅政。”慕君墨说的慷慨激昂。
“还有呢?”
慕君墨有些疑惑,“儿臣愚钝,请母后明示。”
“你附耳过来。”
慕君墨一惊,“什么?可是万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绝不能有妇人之仁!”周皇后怒斥道。
“母后息怒,儿臣遵旨。”
太和殿内。
此时的朝堂之上周太师怒不可遏,“皇上!老臣请您收回圣旨!此事万万不可啊!”
“此事有何不可?都是替陛下分忧!为了江山社稷!”一个大臣说道。
周仁站了出来,“此事不妥,我觉得太师说得有理!”
霎时间,朝堂之上都炸开了锅,皇上静静的看着,大多数官员都力挺周太师,认为太子已成年,皇帝任在位,不该再设立摄政王,而应该只让太子监国。
“皇上,三思啊!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局面,老臣不同意!”周太师怒气凶凶。
纪王爷淡淡的说,“周太师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忘了谁才是天子?还是说太师要把这天下改姓周不成?”
周启心平气和的说道,“纪王爷言重了,九溟乃皇上的九溟,天下乃皇上的天下,我周家的衷心,日月可鉴!”
“老夫乃是为了江山社稷!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周太师衣袖一甩,“我周家对九溟忠心耿耿,岂容他人置喙!”
“都不要吵了,我们身为臣子,就应该做到臣子的本分,皇上圣旨已下,所谓金口玉言,又岂能朝令夕改?”岳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岳爱卿所言极是!朕意已决,退朝。”语气平缓而淡定,丝毫听不出带有任何情绪。
皇上起驾,摆驾出了太和殿,众臣逐渐散去,周太师从太和殿出来,身后立马跟了一群大臣吹嘘拍马。
岳宁走到纪王爷身边,小声耳语,“看到没?这朝堂,都快改姓周了,你说皇上到底怎么想的?这周太师越发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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