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也催,吴超越则笑道:“急什么?我刚才又不是没说过,乱党和罗刹人离我们还远,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九江?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嫌我碍事,拦着你们喝花酒?”
“大帅,我和鲍大哥是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那种好色的人吗?”鲍超苦笑,说道:“我们是担心乱党水师和罗刹舰队知道你在九江,不去突破我们的江防,改为全力攻打九江。”
吴超越大笑,刚想说自己过一两天就走,话到嘴边却心中一动,忙说道:“省三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怎么不去突破我们的江防,改为全力攻打九江?”
“难道不是吗?”刘铭传疑惑的说道:“如果我是乱党军队的统帅,还有罗刹人舰队的主帅,如果我知道大帅你就在九江,我肯定不会去冲击长江防线,只会优先打九江,争取擒贼先擒王啊?”
吴超越楞住了,很快回过神来后,吴超越又盘算了片刻,然后才说道:“刘兄弟,鲍兄弟,我打算给你们加点担子,你们可一定得给我扛住,绝不能有半点的畏惧。”
“请大帅吩咐!”鲍超和刘铭传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我打算亲自指挥九江阻击战。”吴超越沉声说道:“用我自己当诱饵,引诱乱党水师和罗刹军队全力攻打九江,甚至把他们引上岸作战,然后在你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再乘船回田家镇,把九江的烂摊子交给你们收拾。”
“大帅,你为什么要这样冒险?”刘铭传赶紧问道。
“因为我们的九江防线太薄弱,尤其是江上防线。”吴超越答道:“如果乱党水师和罗刹舰队为了减少损失,故意不打九江炮台阵地,选择以炮火掩护捣毁我们的拦江铁索,那么我们的铁索防线一旦被敌人突破,他们就可以轻松突破我们的九江防线,在损失轻微的情况下直接杀让我们的湖北腹地。”
“所以,我必须要留在九江,要让乱党水师和罗刹人看到擒贼先擒王的机会,全力攻打九江炮台,这样我们辛苦修建的金鸡坡炮台才能起到最大作用,达到我们逐步削弱敌人的战术目的。”
说完了自己的恶毒用意,吴超越又淡淡说道:“当然,这么一来,你们身上的担子就加大了不止一倍,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顶住,因为我们这次的敌人太强大了,是我们自起兵讨逆以来,还从没遇上过的强敌。”
和鲍超低声商量了几句之后,刘铭传这才拱手说道:“大帅,我们扛住绝对没问题,但我们有个条件,如果情况不对……。”
“情况不对,我会马上当逃兵。”吴超越打断刘铭传的话,微笑说道:“放心,我也是贪生怕死的人,一妻三妾有两个还不到二十岁,还有一个没过门的漂亮如夫人,那怕是为了她们,我也不会瞎逞强,白送死。”
刘铭传尽是麻子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大帅放心,等着看好吧,那怕是吃败仗,我们也绝对要让罗刹人崩掉满嘴牙!”
吴超越满意点头,又安排鲍超散播谣言,就说自己要等清俄联合舰队来到九江之后再乘船离开,还交代一定要让湖口太平军那边也知道情况。鲍超听了奇怪,忙问道:“大帅,你不是要亲自诱敌吗?怎么又要放出风声,说敌人一来就走?”
“乱党军队和罗刹人又不是傻子,看到我们的主力不在九江,又看到九江,能不知道我是在打随时开溜的主意?还会全力猛攻九江炮台?”吴超越微笑问道。
“可是乱党和罗刹人知道你随时准备撤离九江,照样不会全力攻打九江炮台啊?”鲍超又问道。
“我的船可以突然坏啊?蒸汽火轮船靠锅炉驱动,最容易突然出问题,这点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船突然坏了,我敢冒着随时可能被罗刹人蒸汽炮船追上的危险离开九江?”
吴超越的回答差点没让鲍超当场晕过去,和刘铭传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鲍超和刘铭传还一起在心里说道:“难怪年龄比我们小还能骑到我们头上,这满肚子的坏水,张嘴就来的缺德主意,我们还真比不上。”
于是乎,在吴超越的亲自安排下,风声立即就放了出去,也很快就被满清朝廷布置在九江的细作探得,同时湖口的太平军也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结果太平军湖口守将林启荣虽然既不敢也没实力过来偷袭干掉吴超越,却还是忍不住诅咒了一句,“但愿你这个奸贼的船在路上出毛病,被清妖和罗刹人追上。”
三日之后,规模庞大清俄联合舰队顺利抵达湖口,林启荣虽然心中万分不甘,却还是执行了杨秀清的命令,一边早早就让太平军湖口水师转移到了鄱阳湖内湖东岸,一边按照杨秀清的要求,让出了八里江营地给清俄联合舰队驻扎,并且提供煤炭补给。清军派人上岸送礼答谢,又顺便问起吴军情况时,林启荣则语气凶狠的说道:“超越小妖就在九江,你们如果动作快,或许能把他堵住九江!”
其实也用不着林启荣告密,清军的细作就已经把吴超越此刻就在九江的消息报告到了文祥和吴全美的面前,同时也报告了吴超越即将乘座蒸汽炮船离开的情况。对此,文祥和吴全美难免都大为惋惜,都道:“可惜,如果吴贼在九江多呆一两天就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擒贼先擒王,直接干掉这个旷世巨奸!”
这时,理所当然的,让文祥和吴全美惊喜得根本就不敢相信的好消息突然传来了吴超越乘座的蒸汽炮船雒魏林号,突然出了机械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