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之后安逸的生活?”锐雯那边心有所感的点头,而艾瑞莉娅这边却有些好奇,“弗雷尔卓德人曾经南下、南迁?”
“确切的说,现在的诺克萨斯人——或者说,现在就诺克萨斯人的祖先,诺克希人,应该就有相当一部分是离开了弗雷尔卓德的弗雷尔卓德人。”亚索回忆着之前努努和自己讲过的故事,“甚至有可能如今的德玛西亚境内,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自于弗雷尔卓德。”
艾瑞莉娅是到过德玛西亚的,她很清楚德玛西亚人的生活水平,虽然德玛西亚的贵族从某种意义上几乎垄断了整个国家的权力,但就算终身都只能作为德玛西亚的一个平民,生活也应该远远强过了在这茫茫冰原上忍饥挨冻吧?
“在弗雷尔卓德的传统文明之中,冬天的冰雪是艾尼维亚的考验,是为了锻炼出更加强大的战士。”亚索继续讲述着自己之前听过的故事,“越是强大的人,越能忍受这可怕的寒冷,反倒是那些追求更美好、更幸福生活的人,天然的要遭受鄙视,甚至在弗雷尔卓德的脏话里,大部分都和【南】有关。”
“……”
听亚索这么说,三女都有点惊讶,她们完全没想到,弗雷尔卓德的文明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核。
“但有意思的是,在诺台族的那里,我却听说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亚索继续侃侃而谈,“按照这些弗雷尔卓德史诗咏唱者的记录,似乎那些离开了弗雷尔卓德人代表着这片土地最后的希望,他们不是背叛者,而是播向未来的火种。”
“火种?”
“是啊,火种。”亚索点头,“无论离开还是留下,都要坚守自己的责任和命运,背井离乡是在寻找更好的生活,也是在开拓未知的世界。”
想了想,亚索干脆按照之前努努的调子,将这一段古老的《离者挽歌》清唱了出来。
“他们放弃了艾尼维亚的考验,”
“最后的希望追逐可能的春天。”
“他们转身告别了自己的祖先,”
“默念着曾经立下的古老誓言。”
“充耳不闻那依旧回荡的呐喊,”
“扶老携幼的离开了茫茫雪原。”
“风雪斩断了最后的一份眷恋,”
“离者的身形没入了铁刺群山。”
“……”
“……”
苍凉古老的弗雷尔卓德歌谣曲调简单,内容直白,韵脚清晰——亚索虽然并不精通歌唱,却依旧清晰的表达出了这首歌谣之中对于离者的那份混杂着不舍、鄙夷和祝福的情绪。
在这逐渐打起了的风雪之中,亚索的歌声和打着旋的雪花一起,在弗雷尔卓德的茫茫冰原上向着远处飘起,在凛冽的寒风之中飘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