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徐贯东压下心中对陈守仁临阵不决的不满,瓮声瓮气,一甩战袍,直下城楼领兵出击。
宋军的先锋将军,正是副将杨承。
那身材魁梧的中年将军手持宣花大斧,所率领的第一批渡河队伍,足有万余人!
宋之问下达的军令只有一个,登岸之后,迅速拉开阵型,守住前沿阵地,为余下人马渡河保驾护航。
汜水激荡!
渡舟被船上的甲士用粗制船桨控制,奋力地呐喊和破水声催促着渡舟迅速向对岸靠近。
宋军副将杨承率领渡河甲士已经抵达汜水中心地带。
就在此时,远远望去,汜水关紧闭的城门,终于开了!
城门打开的刹那,关内那披坚执锐的将领锵然拔剑,怒吼一声:“杀!!”
“杀!!——”
汜水关关内传来整齐划一的嘶吼。
八千甲士胯下的战马一齐嘶鸣。
杀气如龙,冲出汜水关,直奔关外旷野!
“来了!”杨承瞪大双眼,神情亢奋。
对岸。
宋之问与大太监张宴并肩而立,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远望汜水关局势。
关门打开的刹那,那青年将领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阴险至极。
巨大的滚石还在被源源不断地推到攻城器械座底,可不论是宋之问还是张宴,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蒙骗陈守仁的障眼法。
他们真正要投射的,哪里是滚石?
与少年起便在军旅摸爬滚打的宋之问比起来,陈守仁终究还是缺了些为将者的阴狠毒辣。
“将军,成败在此一举了。”大太监张宴眉眼含笑,看了身旁的青年将领一眼,“将军可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本将学艺不精,可足以令大监的黑火罐被抛掷到汜水关内。”宋之问笑道,“大监放心便是。”
“那就好。”张宴笑得很虚伪,举目看向宋军的渡河先锋队伍,两只手不自知地紧握起来,“只要杨承能顺利打开局面,这一战,我军已经胜了七成。”
“会的。”宋之问说道。
两人背后,巨大的攻城器械,在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下,逆着光投下鬼魅一般细长的阴影。
如果就站在那些攻城器械下,抬起头,便能轻易看到那些摆臂杠杆上,全部铭刻有完整的阵术法纹。
而攻城器械底座让,隐藏在那些巨大的滚石之间的,是一个又一个漆黑的罐子。
这些罐子,很快便会成为陈守仁和徐贯东一生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