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体育菌”。
在能够激发菌群活性的人中,也只有少数人有潜力成为“培养皿”,能在体内培育菌群,然后以特殊手段提取出基础液。
即使不考虑道德层面的问题,因为“培养皿”极其稀少,这也是代价高昂且效率低下的方法。
那个叫容克斯的少年,就是一个“培养皿”。本初之所以自信林悦余会找上他,正是有种直觉,认为自己也有成为“培养皿”的潜质。
全身包裹严密的工作人员把本初扒的一丝不挂,要求他在各种检测设备中滚过来滚过去,各种姿势羞于启齿。
手表当然被上缴,耳廓式外挂智脑、身份认证芯片、视网膜屏幕也被摘除,连藏在头发里的丝状脑波增幅天线和后耳皮下的辅助AI单元也都没藏住。最后,他被整个浸入淡绿色的组织液中消毒,半麻醉效果下,仍能感受到那股要命的窒息感,肺叶被里恶心的液体不停冲刷。
穿上柔软贴身的衣物后,他才重新找回文明人的感觉。林悦余没有马上拿他开刀,而是把他扔进一间“牢房”里。
一个一室一厅的套间,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客厅挨墙放有一张餐桌和两把木椅以及一个投屏设备。内部装修充满浓浓的性冷淡风,让本初连打开投屏的欲望都没有。
餐桌表面是一整片隐藏式屏幕,用两根手指连续敲击就会点亮屏幕,显示出几十道可供选择的菜式。手指点到具体的某道菜,那道菜便“升”起来,在桌面上展现出近乎真实的三维影像。
本初只点了一个混合蔬果沙拉,就把自己扔到床上。
他的直觉不会错,林悦余的直觉也不会错。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谜题揭晓的那一刻。
也许过程极其险恶,充斥各种变态的实验,他却已跃跃欲试。
希望这次不会像菌群一样让他失望。
不一会儿,客厅传过一声“叮”的提示音。本初爬起来走进客厅,墙面上无声打开一扇手臂高的小门,他点的沙拉直接从小门中的传送通道送出来。本初胡乱吃完,敲开小门,把残杯剩盏又丢了进去。
再回到床上,眼睛一闭便进入黑甜梦乡,竟是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早才六点的光景,与本初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实验区内,近二十位男男女女,穿着千篇一律的宽松白大褂,或站或立。他们有的人神态拘谨,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一脸好奇。
他们明显分成两个圈子,隐隐有对抗的意味,而两个圈子的中心则分别是林悦余和容小真。
两位美女的衣品明显不同:容小真的工作服被改成了贴身的“风骚版”;林悦余则压根儿没穿工作服,而是穿了一套白色的小礼服套装。
相比于两位美女的随性,负责讲解研究进度的助理科学家可就惨多了。他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容小真喊停,一脸懵逼的等待指示。
别人都猜出来了,因为他讲的太慢,耽误了两位天才的宝贵时间。
投影中正呈现密密麻麻的各类图文数据,呈现方式并不适合人眼直接读取。但是立体结构可以同时投放最大的数据量,而且可以将数据之间的关联性最大程度的体现出来。这是两位老板特意要求的版式,最好复杂到对方根本看不懂。
林悦余和容小真都有投屏的控制权,两人比快似的争相往后翻页,其他研究员完全跟不上这种速度,反应最快的也最多只能看完五分之一的信息。对这两位的变态能力,这些人早已见怪不怪。
数十张页面翻过,两人对于“剑师”菲奥雷的身体也有了全景式的了解。两边团队难得合作一次,一夜通宵才完成这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