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惶惶,窗外灯火来回了整个通宵,沿街住户们都没有睡好,也不敢去张望。
整夜搜寻未果,李东延雷霆大怒,消息传至建安王府,李骁直接砸了手里面的银耳枣羹。
一品的白瓷碗在地上碎开,汤汁飞溅,屋内的丫鬟们齐齐垂头,不敢吱声。
“李东延的人是出了名的恶狗,连他们都找不到,这女童可见真的有点本事,”近卫跪在地上说道,“不过李东延不会善罢甘休的,惹急了,他大概真的能挖地三尺。”
李骁用巾帕擦掉手里的汤水,将巾帕放下,阴沉着脸,方才暴怒的情绪被他强压了下去。
近卫抬着头,安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梨。”李骁冷冷的说道。
他不信这个阿梨是只身一人单打独斗的,她身后定有同党,那么这些同党对他所做过的事情必然也一清二楚了,如此下去,他会一直处于被动。
谁的手心都不是干净的,但只要有一个人的手心被翻出来了,其他露着手背的人都会立马群起而攻之,哪怕日后他成了大业,只要这个恶名悬着,就是一把能出师指着他们的利剑。
不能让这些事情被揭开,否则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去把蔡和先生和刘蒙先生叫来,”李骁说道,“再派人联络嵇鸿先生。”
“是。”近卫应声,转身要走。
“等等。”李骁又道。
近卫回过头来看着他。
李骁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去查一查于家父子这些年药材生意的往来,以及和他们走的近的人,还有李东延的燕云卫这两年出过哪些奇怪的事情。”
“是。”近卫点头。
“去吧。”李骁说道。
近卫离开,才到门口,另一个近卫脚步极快的进来,同他擦身而过:“少爷!”
“何事?”
近卫行过礼,说道:“刚得到的消息,安太傅遇袭了,身边随从一死六伤,两名近卫死了,安太傅腹部遭刺,几个太医现在都朝太傅府赶去。”
李骁一顿:“遇袭?”
“是,”近卫垂首,“就在乐平街口,昨夜李东延的人一路搜寻到了乐平街,因此这几条街今早人都不多,遇袭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人撞见,等巡守卫赶去时,地上都是血,安太傅命垂一线。”
李骁没说话,良久,冷笑道:“好玩,,越来越有意思了。”
快近午时,街上巡守的人增加了数倍,路上行人则较昨日又少了一半。
惠阳街的七里桥原本是坊间最大的市集,如今也清冷寥寥,商铺不过才开了十之一二。
铁柱蹲在栖鹿院对面的墙角角落,身前有个破碗,里面零星两个铜板,他四下张望着,从巳时开始等,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终于看到女童的身影,铁柱松了口气,不过没有起身去迎,不动声色的靠在角落里面,看着她吃着一个烧饼,不紧不慢的走来。
目光对上后,她还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吧。”等女童近了一些后,铁柱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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