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制改,加上各地物资频缺,地方府衙疯了一样的快马催人来京,六部已经被各类大小事务给忙疯了。
江平生累的喘不过气,回府的路上,他几乎快在颠簸不适的轿子里睡着。
等终于到家,他一进府便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只想赶紧睡觉。
路上遇到的家仆和丫鬟皆恭敬有礼,但快到自己的大院时,一个人影忽的扑着跑出来跪在他跟前,痛哭流涕:“老爷,救命啊,老爷!!!”
江平代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府里的规矩是江平生不在,便不开晚饭,不过江平代在后院横惯了,现在正在啃一个鸡腿。
太香了,舍不得啃完。
外边忽然传来动静,江平代一喜,是大头回来了吗?
他忙起身打开房门,顿时一愣。
江平生还穿着官服,站在院门口,身边跟着江府的家丁们,好几只火把高亮,映照着江平生的满脸怒气。
“你个混账东西!你干了什么好事!”江平生怒斥。
江平代嘴巴还咬着鸡腿,愣愣的:“啥呀?”
那边庄氏和几个姨娘正疾步匆匆的赶来,庄氏喘着气上前:“老爷,发生了什么?”
“把他给我绑起来!”江平生手一指,“还有他的小厮呢?也绑了!”
“老爷,大头下午刚回,没多久又出去了,这会儿不在府上呢。”一个家仆说道。
“那就在门口等着,等他回来一并绑了。”江平生说道。
“是,老爷。”
好几个家仆朝江平代走去,一个人还拿着麻花粗的绳子。
江平代慌了:“不是,大哥,你绑我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这算是怎么回事?我寻思我这几天很老实,我连赌坊都没去啊!”
“父亲,”一个少年带着随从跑来,“父亲,这是怎么了?”
“牧儿,”庄氏拉住少年,“没你的事,别多管。”
“牧儿,快帮我说说!”江平代双手背在后边,被几个家仆一圈一圈的缠住身子,叫道,“叫我大哥别这样干了!这不规矩!”
“父亲?”少年看着江平生,“二叔这是怎么了,不管怎么样,您也不能这样绑着他啊?”
“他做了什么,他心里有数!”江平生说道,“把他关起来看好,没我的允许不准放了!”
“是!”家仆们应声。
“大哥,我真的没数!我啥也没干啊!”江平代跳脚,“把我放了,快把我放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是啊,父亲,您说清楚,”江牧说道,“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就把二叔给绑了吧。”
“雇凶杀人,你说该不该绑?”江平生说道,一拂袖转身,“不想看到这混账了!”
“什么雇凶杀人!我没有,我没有啊!”江平代急死了。
但是江平生头也不回,扬长离去。
待人影走远,江平代侧头“呸”了一声,怒瞪向那些家仆:“我看谁敢动我!日后我打不死你们!”
骂完回身,将半开的房门一脚踹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舒服的扭捏了下被捆绑的紧紧的身子。
一开始还以为是以前那些事被发现了,如今听到雇凶杀人,江平代心里面算是小小的松了口气。
不过,他再清楚了解不过江平生的为人了,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来上这么一出。
好端端的,这是干嘛?
他最近因为没银子花,一直老老实实的呆着,也没机会去得罪人。
现在身上这狗屁的绳子真的不舒服,江平代暴躁的又扭动了下身子,烦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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