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来得这几人,随从竖着耳朵听他们口中的话,隐约提到逃跑,药,迅速集合之类。
待他们离开,随从打算从土沟里爬出,却见几个士兵不客气地将那两个美人呵斥着推攘回来。
等她们回去,那几个士兵走回来,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随从才慌里慌张爬起,跑回去找钱远灯。
两个美人站在马车外,垂头抹泪,不敢哭,又忍不住哭。
钱远灯面无表情地靠在车厢上,目光冰冷地看着车帘。
周身上下,无处不痛,他连说话都觉累。
随从跌跌撞撞跑回,低声叫着“少爷不好了”,钱远灯乍惊而起,第一反应是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唯恐迎风灯所照之处,李骁带人而来。
随从踩着矮凳上到车厢,慌忙将刚才听道出,并看向前面微光里,那边有牧亭煜的坐骑。
牧亭煜的手下刚才牵马过去时,钱远灯马车外的几个随从有提到过。
钱远灯不予理会,想得是牧亭煜那小子终究是不舍和他这份交情,或许想服软示好,但现在听随从所提到的逃跑,药,兵器,集合……事情恐不会这么简单。
“少爷,如何是好。”随从说完,看着钱远灯的眼睛。
钱远灯眼珠子来回转,喃喃道:“药,是给我的‘伤药’?还是‘下药’的药?”
“这个,小的未听清。”
“我没问你!”钱远灯暴躁道,“闭嘴!”
“是,是……”
钱远灯抬手揉着额头,不慎触及被揍肿了的血包,顿然龇牙咧嘴。
“若是伤药,何必鬼鬼祟祟,我才将刘蒙派来得药给送回去,牧亭煜哪怕想看我笑话,想对我冷嘲热讽,那他将马车牵去前面做什么?逃跑……”
钱远灯碎碎念着,旁人知他眼下惹不得,不敢出声。
忽地,钱远灯不知想到什么,瞪大眼睛说道:“若是下药,那是对谁?不……无论对谁,都于我不利!对李骁,我死定了。对我,那还用说,我直接就死了。防得了一时,我还能防时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着不慎,那我就毒发身亡……”
钱远灯握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惊愕和吓坏的模样。
“少爷……”
“对,逃跑!”钱远灯叫道,“快,速速准备,该上马车上马车,该上坐骑,上坐骑!走!”
两个美人惊忙擦掉眼泪,抬头眼巴巴看着他。
钱远灯将软枕后头的嵌玉匕首拿出,准备直接杀了她们。
随从忙将他的手按着:“少爷先别!”
他凑到钱远灯耳旁:“咱们身上银两不多,此前多为牧小世子所管,眼下回河京,咱们缺银两!”
钱远灯一顿,朝他看去。
“此二女姿色秀丽,身段也好,转身卖了,或让她们去卖,咱们何愁银两?”
“你,你让本公子当老鸨?!”
“少爷啊!形势危急,还顾得了其他?”
倒是,也有道理。
钱远灯将匕首丢回去,摆摆手:“将她们喝令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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