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潪
说完,大恒警告了一番掌柜的,而后带人离开。
屈夫人的手下们也没再多留,带着舒小青出门,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掌柜的在原地呆了一阵,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对方这气势可真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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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河苑是过去半年新造的湖岸院宅,建筑崭新,装饰以松鹤白鹭,古香书墨为主。
主楼前的空地宽敞堪比广场,一座长宽皆为三丈的正方石台拔地而起,廉风书院的学子们身着齐一色的青衿,端坐于石台东南两面,北面高台,则是杨老院长和廉风书院中德高望重的先生们,还有便是赵刺史,仇都尉等人。
赵刺史为衡香最大的父母官,在他不谦让的情况下,哪怕杨老院长是廉风书院的老院士,他也必须将首座让出。
但是仇都尉步伐快,在赵刺史准备入座时,他先一步一屁股坐下,占了首座。
赵刺史不乐意了,双手负后,一声冷笑:“仇都尉,你这是连规矩都不懂了。”
“没有我,你赵慧恩能当上衡香刺史么?”仇都尉反问。
“既然当上了,我现在就是衡香最大的官,”赵刺史看向杨老院长,“杨焕新,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杨老院长无奈笑笑。
“怎么?”赵刺史右手往仇都尉那摊去,看着杨老院长,“这么大个活人把我的位置占去了,杨焕新,你当看不见?”
“你对付不了我,就去对付一个七八十的老头,赵慧恩,你要不要脸?”仇都尉说道。
“你占人位置,你就要脸了?”
杨老院长看着他们,心底怅然。
黄刺史之前再不是东西,但到底是一方刺史,是此前当了五年县官,十年京官,再被宣延帝亲赐派到衡香任职的。
而今这赵刺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仇都尉就更不用说了,见钱眼开,势利屠狗之辈。
当然,若廉风书院现在出了什么事,杨老院长知道,他们现在所能依仗得人,也只有仇都尉了。
完全凭着赵宁砸下得几十个商铺,还有佳节送上得银两和重重礼品才维持住的“交情”。
可悲,可叹。
赵刺史继续跟仇都尉争,二人互不相让。
全场所有人看着他们,东南两面的学子,正南面的文人,隔着半个顺于湖的湖对岸的人,还有远处大大小小屋顶楼宇上所站着的人。
杨老院长始终不发话,就看着这二人争到什么时候。
而相比较仇都尉,赵刺史脸上渐渐挂不住了。
坐在首座上得人不是他,仇都尉那屁股牢牢钉在了上边一般,他就算伸手去拉也拉不动。
“杨焕新!”赵刺史朝杨老院长怒斥,“你便不管?你便看着?!你心中连礼义廉耻,尊卑礼序都不存了吗,亏你还是廉风书院的院长,我看,该把你换了!”
杨老院长后面一位先生听不下去了,朝前一步就要开口,杨老院长将他拦下,揖礼说道:“赵刺史,老夫一把老身骨,廉风书院这院长之位我的确难以为继。老夫本便打算待赴世论学一过,就会辞去这院长一职,归隐南山,将其让与后辈才俊。”
“本官看你现在就该被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