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琙回头看着它隐于人海,再没于长街灯火尽头。
“世子,怎么了?”一名手下问道。
“这人看着眼熟,”赵琙若有所思道,“非常熟悉, 而且不像是正经道上的眼熟。”
“正经道上?”手下也陷入沉思,“世子,您好像没去过青楼。”
“啧!”赵琙眉头怒皱,“胡扯什么。”
“那这正经道上……是何意啊。”
“就是离奇之意,”赵琙双手负后,转向马车方才所停的侧门, “不是正常路数的眼熟,比如阿梨那丫头, 我此前没见过她, 可我第一次见着她,就觉得分外眼熟。结果你瞧,她乃本世子先室的妹妹。”
“原来是这样。”手下似懂非懂地点头。
赵琙忽然瞪大一双清澈黑眸:“我知道他是谁了!竟然是他?”
“世子,是谁?”另一名手下忙道。
赵琙沉声道:“宣延二十一年,礼部修载城防的掌固,后擢升享祭司兼典制司郎中,丁跃进。”
“丁跃进,”手下喃喃,随后一惊,“属下记起来了,可不是说,他已经病死了吗?世子,您会不会认错了?”
“不会,”另一个手下说道,“此人方才见到我们时,他的神情便可说明他也是认识世子爷的。若非他自己露出那样的神色, 我们反倒不能确认。”
“有意思呐,”赵琙骤然一笑,皓齿洁白,“宣延二十三年,因病去世的的典制司朗中,竟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潜伏于衡香。”
赵琙之所以对此人记得深刻,因为当时还发生了一件震动帝京的血案,便是礼部尚书林宏儒满门被灭。
其后十日内,礼部先后有五名官员离世,整个帝都的百姓议论纷纷,说是礼部中邪了。
而礼部的存在,除了皇家朝政秩序和万民教化等,某种程度还用来“驱邪”“避灾”,与天道,与地论,与万物言。
这一连串的身亡,简直是在打天子的脸。
这个丁跃进,便是那五名官员之一。
赵琙走到这家客栈的正大门,说是客栈,用气派的酒楼来形容才更恰当。
他抬头看着上面的三个大字。
飞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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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沈冽回来,杜轩以为下人在开玩笑。
他呵呵笑了两声, 整理东西,准备回去卿月阁,顺路再去王丰年那一趟,看看屠小溪是个什么情况。
康剑半靠着床头,视线穿过敞开着的窗扇,落在水榭那一头边走来边说话的男人们身上。
“真是少爷!”康剑虚弱地笑道,“杜大哥,真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杜轩忙回过身去,见果然是沈冽,杜轩惊喜搁下一切,快步跑去:“少爷!!”
“汪汪汪!”一阵狂躁的狗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杜轩连忙后退,睁大一双眼睛瞪着这只大黄狗。
“嗷呜——汪汪汪!”被忽然跑出来得杜轩吓坏了的狗蛋一直在叫,边叫边后退。
“这便是信上提过得小大胖?”杜轩抬手比划,“这,是大大胖吧。”
“这是赵琙的狗。”沈冽说道,并让身后手下制止它继续叫。
“赵琙?”杜轩哈了声,卷起袖子,冲着大黄狗道,“行,咱们今晚来个狗肉火锅,你看如何啊,大大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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