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的掌柜的?”诸昌叫道。
“小,小人是的,”掌柜的走来,“军爷,你们这是……”
“陶柳里桥,可是在这一片?”
“在的,”掌柜的颤着手往后边指去,“这后面,就叫陶柳里桥。”
“你可见到一位据说非常貌美的女子,是燕春楼的绛眉姑娘。”
掌柜的快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曾见到。”
“你们呢?”诸昌看向大堂里的酒客食客,“谁可见到了绛眉?”
“只听过,哪里见过。”一人壮着胆子道。
“我倒是见过,不过是三天前了,她可好看了,天仙一样呢!”
一个嬉皮笑脸,油里油气的瘦子笑得贼奸猾:“军爷,您找她,是不是想要……嘿嘿。”
诸昌手一指:“揍他!”
身后的探州兵本来就一身痞气,闻言立即上前,扬脚就将他跟前的八仙桌踹翻,三个兵对着他一顿揍。
诸昌的声音中气十足:“谁见到了这位叫绛眉的女子,必须立即去衙门报信,重重有赏,屈夫人的赏!而谁若知情不报,这就是下场!”他朝那个挨打的瘦子指去。
满堂阒寂,少顷,才有人点头应声。
“你也给我留心点!”诸昌瞪了掌柜的一眼,转身走出敬云楼。
探州兵马跟着离开。
大堂里面渐渐恢复声音。
掌柜的直接瘫软在地。
几个堂倌赶忙上前扶他:“掌柜的!”
“给我,给我……”掌柜的拉着一个堂倌,“给我换条裤子。”
在诸昌带人绕路来到陶柳里桥时,恰看到前面转弯处的酒旗一闪而过。
诸昌定睛去看,一片晾晒着的衣裳在晴朗日头下随风而起。
这边在白日,人并不是很多,而这些人远远瞧见他们,更是跑得飞快。
诸昌令人分散开,挨家挨户去查。
沿着胡同,所有门都被拍响,迎出来开门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惶惑不安。
一个士兵忽然大叫,让诸昌过去。
诸昌赶忙跑去,进了小院,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院子里跪着六人,二男四女,正瑟瑟发抖。
看情形,为首的女子是鸨母,两个男人是打手,后面三个女人,便是暗娼。
士兵之所以大叫,是因为地窖里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几个士兵将其拖了出来,尸体高度腐烂,盘满蝇虫和蛆。
诸昌皱了下眉头,上前去打量尸体,是个女子,但有些岁数了,应该不是失踪的那两个。
“不是她们。”诸昌说道。
“那这……”
“不归我们管,正事要紧。”诸昌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汗大如豆的鸨母悄然松了口气。
“不成!”诸昌在院门口停下,转过身来,看向鸨母,“这种事情不管不行,把这个做人肉买卖的贱妇绑起来!他们全绑起来!”
鸨母忙磕头,连声求饶。
探州兵马上前给她就是一脚,而后绳子一捆,连人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