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围着的男人们脊背一抖,周身发冷。
他们无论哪个人的岁数都比她大,只睁着眼睛看着她消失在门内。
忽然,又“吱呀”一声,大门被关上。
潘乡长大惊,忙道:“将军!将军?!”
“是我关的。”门内传来少女略显无语的声音。
“她,她竟然还把门关上……”一个乡绅颤抖着声音说道。
又一人道:“那,我们回去睡觉吗还是……”
“睡睡睡,你睡个什么!这可是把衡香府占了的大将军!”潘乡长气道,“她若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不定都得赔命!”
“那,我们难道要进去?”
“她不是说我们不用进去吗,她是将军,那就是军令!”
“对啊……”
潘乡长想了想,道:“去,抬个椅子来,咱们就坐这里等!”
夏昭衣站在门内的檐下,抬眸打量这一眼就能望近的宅院。
大风将她手里的火把吹得猎猎飞舞,她白皙清冷的脸半明半暗,在跳动的火焰里极不真切。
这是乡村田间最常见的宅院规格,无进院,无后院,无跨院,仅中间这宽敞空地为院,三面平地起建筑,各是两层。
毫不复杂的一座院落,眼下四面漆黑森冷,因天上乌云繁多,月色偶尔才探一次头,照清那些无光的房间。
夏昭衣从右面开始看,一间一间看过去。
屋内空气陈腐,有股久积的霉味,几间看下来,并无特别,并没有看到潘乡长他们口中所说的血,也没有看到任何诡异不对的地方。
直到又推开一间屋室,墙上挂满了画像,且还是人物画像。
夏昭衣手里的火把一张一张照过去,同时抬手去掀画像,看看后面有没有暗格。
最后,在一张画像后面,她看到了一颗人头。
确切来说,是假人头,为泥塑。
这材料,她并不陌生。
五年前的千秋殿下曾有一间密室,同样悬挂字画,不同得是,每幅字画后面都有暗格和头颅,而这里,她目前只找到这一颗。
头颅的神情非常狰狞,看骨相轮廓,大约想捏得是个女子。
夏昭衣抬头看向这些画像,只有画,没有题字,而且画功并不是很好,跟唐相思的画功相差甚远。
夏昭衣将头颅放回去,将屋子又细细寻了一遍,抬脚离开。
又找了几个房间,她在一间卧室的床板下,寻到了一个机关。
机关打开一道暗阁,夏昭衣起身过去,暗格很小,约是两张大床竖立起来的这么点空间。
她没有进去,站在外面以火把打量,里面放着几架凌乱的弓弩。
这弓弩,她同样不陌生。
这时,暗门自动关上,门内忽然射出六支弩箭,她立即侧身避开,脚下的地面却骤然消失,她顷刻悬空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