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转身,朝离她最近的木门走去,边道:“我和我师父一直在找一个姓风的男子,其名风清昂,亦叫风过桥。”
因二人中间有千丝碧所牵,赵琙抬脚跟去,眼睛变亮:“你师父,那不就是离岭老者。”
“嗯。”
“这风过桥,是个什么样的人?”
“恶人。”说着,夏昭衣迈过敞开着的木门。
藏在远处黑暗里的陈韵棋心跳狂奔,攥紧自己胸前的衣襟。
楚筝就在那里面,他们手中还有光,一定能发现楚筝了……
怎么办?
陈韵棋的目光看向刚才的木门,眼眸变深。
季盛走在最后面,一进入木门,他便因刺鼻气味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味……”赵琙问道。
夏昭衣若有所思道:“丹砂,桐油,盐,紫苏,百里香……”
“会不会有毒?”赵琙担心地道。
“有的,你别碰,别放在嘴里。”夏昭衣道。
沈冽的目光落在周围的刑具上。
六张长桌沿墙而摆,桌子之外,还有三个兵器架,皆摆满刑具。
刑具很旧,色泽黯淡,但上面的锈迹不多。
沈冽走去,黑眸细细看去,道:“桌子蒙尘积灰,但没有半点刮痕。不过,这些刑具看得出经常被使用。“
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多件刑具。
夏昭衣双眉轻合,发现这些刑具她竟都认识。
五年前在长禾殿前,师父给了她一本无名书,风清昂所写,上面便有这些刑具的记载。
后来在柳河先生那,她除却看到一模一样的书,另外又翻到几本同样出自风清昂之笔的书,上面的内容,更疯更狂更癫。
夏昭衣道:“我自认办事并不粗心,但有时也会碰翻东西,看来风清昂应该很喜爱这些刑具,轻拿轻放,唯恐伤及。而千秋殿下的刑具锈迹斑斑,多有磨损,严重者,甚至断成数截。如此看来,这里才是风清昂的‘家’,他和那些人可能并不是一路人,只是‘指导’或锻打了那一批刑具。”
除却刑具,屋室里还有几个大箱子,夏昭衣将怀中手绢斜卷成细长一条,缠在自己的鼻下,绑在脑后,然后抽出匕首。
在开箱之前,她先以匕首划割木箱。
削铁如泥的利刃非常快,无坚不摧,轻易在厚重木箱上划开口子。
她再取出三根软扁长条,探入进去。
静等一阵,夏昭衣取出长条,三根色泽皆未变。
“世子,阿梨姑娘是在试毒吗?”季盛问道。
赵琙面露骄傲:“本世子方才一言点醒了她,她方才知晓要试毒。”
“就这三根扁条?也不用银针呐?”
“叫你少去茶楼听说,你偏不信,银针才没多大用处,”赵琙的目光看向少女,“反正,阿梨说什么就是什么,离岭老者之徒,错不了。”
确认无毒后,夏昭衣用一根长针将箱子外面的锁撬开。
小油球灯的光一照过去,赵琙便似戴上痛苦面具,赶忙将脑袋别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