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事。”冯安安结结巴巴。
夏昭衣见她紧张,便不多问,道:“马车已备好,我们走吧。”
怕她们不自在,她便没去车厢,和詹宁史国新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马车后边。
华灯初上,满街烟水香,好些孩童嬉笑在路边打闹,大人们忙的忙,玩的玩,还有一直不绝断的吆喝叫卖声。
马车缓缓驶着,瞧见后边骑着马的清丽少女和两名壮汉,许多人壮着胆子上前,询问是否是阿梨将军。
林双兰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听着后面迭声传来的赞美和感激声,她赞叹道:“真是做梦一般,我们竟坐在这么好的马车上过街,在村里时,别说不敢想,让我们想都不知如何想呢。”
“阿梨姑娘真好。”屠小溪澹笑。
“还很厉害。”冯安安补充。
林双兰望着满街灯火,忽的想到支长乐,心里有几分担心,但又觉高兴。
“是啊,阿梨姑娘很厉害。”她笑着说道。
正因为厉害,且她又很重视支长乐,所以,阿梨姑娘说支长乐不会有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
宁安楼大堂,依旧坐满四方来得商贾,因衡香的赴世论学,自年初开始,来得人越来越多。
倚秋侯在宁安楼门前大空地的庭灯下,双手捏着巾帕,一直往通临西街的尽头望去。
楚管事亲自托着一盏驱蚊的香料出来,笑道:“你这小丫头,瞧瞧身上几个包了。”
“哎呀!谢谢楚管事了!”倚秋伶伶俐俐地笑道。
笑完,她的目光一顿,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子。
楚管事循着她的目光也看去。
男子看着只有二十出头,气质儒雅,可惜身上衣衫却是破破烂烂,他站在路边,欲言又止,像是要过来,又不敢过来。
倚秋和楚管事在宁安楼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他模样有几分可怜,但是宁安楼遇到的可怜人实在太多,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管。
楚管事和倚秋同时将目光收回。
倚秋眼尖,总算看到齐墨堂的马车了,开心道:“哎呀,可算来了。”
马车速度加快,在空地上停下,帘子一掀开,倚秋“咦”了一声,看到一张陌生姑娘的脸。
“后边呢,后边!”楚管事道。
“阿梨姑娘!”倚秋一看到后面的夏昭衣,开心地跑上去。
夏昭衣轻盈下马,笑道:“倚秋。”
“好些时间没见到阿梨姑娘了,可想你了,”倚秋娇俏笑道,目光转向马车上下来的林双兰她们,“这三个姑娘,便是游州来得吧。”
“嗯。”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青香村的茶叶那是上上品,我家大娘子嘴巴那么刁的人都爱喝呢!三个姑娘果真如那茶叶一般鲜嫩,可水灵了。”倚秋道。
林双兰是个豪气性格,被这么一夸,立即也上前夸回去。
冯安安也是外向的,几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顿时打成一片。
夏昭衣本还想为她们介绍,这会儿用不上了,她随笑得无奈的楚管事先行走在前面。
走着走着,夏昭衣的脚步停下,转头朝右手面望去。
刚才楚管事和倚秋所看到的那个落魄书生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双眼睛分外明亮。
瞧见她投来的目光,落魄书生上前几步,伸手急切地指了指他自己。
夏昭衣于是侧过身去对着他,一副等他过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