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抬手摸头:“好生儿难受哟。”
夏昭衣道:“你喝多儿了,你不是说明日儿还要去吉来坊儿呢吗。”
詹宁道:“是儿的呢,我要去的儿。”
“去那做什么儿呢?”
“不清楚儿,我大哥儿知道我要来河京后,特意叮嘱我去拿个东西儿。我见他神情听他那话,我猜儿,就是跟当年的重天台儿有关。”
夏昭衣点点头:“看你醉成儿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免得明日儿起不来,车玉山那边,我继续去跟儿。”
两个人聊了几句明日的安排后,起身离开。
朱紫砚探出头去,看到桌上乱七八糟的酒菜,他暗骂一句真没吃相,而后抬手整理衣裳,昂首挺胸,非常自然地阔步走出去,赶在伙计进来前离开。
下楼后,坐在楼下的亲随立即起身:“爷。”
朱紫砚道:“走。”
他快步走出去,没见到这伙人的身影了。
刚才听了半日,他们谁也没提到喝花酒的坊楼是哪间,而整个河京,能喝花酒的大小青楼不下千间。
“罢了,”朱紫砚站在乃骏酒楼门外道,“一时不知从何找起。”
顿了顿,他看向身后亲随:“你听过,吉来坊吗?”
亲随回忆半日,摇头:“没听过。”
“那就连夜去打听,”朱紫砚沉声道,“再去官衙里花银子找司录和司户翻册子,明日辰时,我一定要知道吉来坊在哪。”
亲随很久没见他这么严肃了,领命说道:“是!爷。”
看着朱紫砚和身后亲随离开,藏在角落里的詹宁打了个酒嗝,对夏昭衣道:“二小姐,太好玩了。”
夏昭衣没说话,目光一直望着长街尽头。
詹宁注意到她的神情凝重严肃,眉眼甚至有股哀伤,声音不自觉变低:“二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半响,夏昭衣澹澹道:“想一个人,以前的京兆府少尹,他叫朱岘。”
现今快六月,从年初陆明峰下狱后到现在,只过去几个月。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几个月的时间用来慢火炖肉,足够了。
回去金兴酒楼,叶正和武少宁他们已经回去隔壁的灯前茶楼。
顺便,把高舟和史国新也拐走了。
为作戏,夏昭衣喝了不少酒,还是大碗的,酒劲渐渐上来,她实在困,让金兴酒楼的胡掌柜为她准备马车,她需得回去御街第四街的双燕阙。
詹宁随她一起回去。
胡掌柜派人去隔壁叫高舟和史国新时,恰遇上沉冽派回来报信的人在和他们说话。
叶正恼道:“哎呀,这少爷,这会儿去追什么人呢,美佳人都在隔壁了!”
胡掌柜派来的伙计说道:“美佳人是指我们大东家?”
叶正看他一眼,不自在道:“……啊,对啊。”
高舟轻咳一声,道:“叶兄,这是个什么说法?”
武少宁他们的眼神全朝叶正看来。
叶正这才发现,他平时跟武少宁他们滴咕滴咕就算了,怎么……
“嗨呀!”叶正有些恼羞成怒,“没什么说法!”
胡掌柜派来的伙计说道:“爷,不是这样的。”
叶正道:“什么这样那样,不是这样?”
胡掌柜派来的伙计说道:“您刚才说美佳人都在隔壁了,我想说得就是,我们大东家已经不在隔壁了,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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