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吕无为笑起来:“而且,他可不止能将所见之人画下,哪怕没有见过,只要你描述得当,他亦能画出。”
为首男人扬眉:“如此厉害?”
“倒也不算是绝技,水墨秋的徒子徒孙中,会此画术者至少有五人。”
为首男人道:“好,你便即刻书信,我想尽快见到他!”
吕无为笑道:“好说,我这就去。”
夜色越来越浓郁,雨也渐渐停了。
林五妹做了一桌丰盛菜肴,她一人一盘盘端来。三女四男坐在桌旁,冷眼看着,无人提快。
吕无为写好信后交给林五妹,他出来坐下,见这一桌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吕无为清瘦无肉的脸上又扬一笑:“行,我吕某人先吃第一口!”
他将自己干净的碗快和邻座一名男子互换:“碗快也不会有毒!”
而后,他提快挨个在盘子里扒拉,每盘菜都往自己的空碗里夹去一点,当众吃完后将碗底露出:“瞧!”
为首的男子冷冷看着,这才提起快子。
其他人也提起。
林五妹拿着信出来,轻轻关上院子的门。
她头上戴着斗笠,愣愣地站在门外,双目失魂落魄。
半晌,她抬起头看向早已没下雨了的天空,随手将斗笠摘下,挂在院门外,转身朝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詹宁藏在暗处,目光紧紧盯着她,当她步出视线后,詹宁动身去跟。
林五妹去的房子没有小院,她迈上台阶叩门,三声重,两声轻。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得男人清瘦高挑,一开门便立即往旁让去,林五妹迅速进屋。
屋内只有一盏灯,除了这个男人外,还有两个男人端坐在未开窗户的窗边。
桌上放着三把长剑,剑鞘银亮,光华细润。
他们三个什么都没做,吃完饭后,便就这样一直端坐着,听候吕无为的差遣。
林五妹将书信放下,道:“需得即刻动身,送往湖州府张秋道街口,字画先生文白溪。”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名端坐着的剑客立即起身,一言不发地朝里屋走去,换衣裳,取斗笠,取盘缠,取干粮,出来拿起桌上一把剑,接信后从侧门离开,全程未吐一字。
林五妹也没多留,很快开门出来。
詹宁见她手中空的,目光看回那屋。
这时,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一个人影快速策马,从后边的巷口里奔出。
这一条长长的土路,林五妹往小院走去,那背着把长剑的男子朝着相反方向奔离。
詹宁皱眉,分身乏术。
他看向已经回去了的林五妹,咬牙忍了下来,不去追那名剑客。
同一片浓郁夜色下,遥远的松州大地上,也有一匹快马越过雨后的无人长道,快速飞奔。
踏入扶上县境内,一眼灯火万千,天尽头连营横卧,波澜壮阔。
送信兵稍停,缓过一口气后,继续奔驰。
小半个时辰后,才到扶上县、刚坐镇下来的晋宏康接过送信兵呈上的军机信函。
一目十行,晋宏康刹那急火攻心,呛得勐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云伯中!好一个趁火打劫的云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