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初代裕王,先帝亲弟弟,当今陛下的叔叔,在先帝一朝深受器重,统兵三十万在外,从未被先帝有过半分猜忌。可是当今陛下不行,他,本就是…”说到这里的裕王,抬头看了一眼三清尊像,继续说道“他就是一个宫女的儿子”
“王爷”新月没想到能在裕王口里,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是那个宫女的子孙”裕王看了新月一眼,这是新月进来之后,裕王第一次正眼看她。
当今陛下,是新月的亲舅舅。先帝在位二十一年,共有五子三女,陛下是皇子中最小的那个,他本是最没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先帝五子中,长子十五岁被封为太子,二十五岁那年,坠马身死。儿子为皇后嫡子,可惜体弱多病,十一岁那年便夭折,太子死后,三皇子和四皇子相争,最后渔翁得利的,反而是最不受人重视的,皇后的婢女所生的五皇子,得继正位。
而那位皇后的婢女,就是现在当朝的江太后。这位江太后,是舞坊老板的女儿,所以自小善舞,长得也是美丽妩媚。后来,国中大丧,全国的舞坊都停业,无法运营,更雪上加霜的是,父亲又染病急需医治,江太后就由母亲做主,卖进了柴王府为奴,先是浣衣的丫鬟,有次为柴王府的郡主送浣洗的衣服时,弄脏了柴郡主的衣服,那件衣服,本来是柴郡主入宫时,要穿的华衣,本来是要被府里的管事打死,成功入选为太子妃的柴郡主回府时,穿着新的衣服,出现在她从未涉足过的柴房后院,问她愿不愿意随她一起,嫁入东宫。
本来是柴郡主的一念之仁,不忍这个小姑娘被打死。后来,柴郡主成为了太子妃,又成为了柴皇后,又因为唯一的儿子病逝,郁郁而终。而那个差点被打死的小姑娘,则是一朝被临幸,怀上了当今陛下,有生下了一个女儿,那就是新月的母亲,成为贤妃,最后成为了太后。
这也难怪裕王说当今陛下是宫女生的儿子,从未被当做储君来培养过,自卑又疑心深重。而裕王,就是他登基后,最忌惮的一个人。
新月知道,裕王的胳膊,世子,世子二弟的幼子,都是…
“他,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昂儿不过五岁,就是因为他要同我施压,昂儿死的时候,双唇发紫,是被他的乳母,生生捂死的,王妃也是因为目睹了昂儿的惨状,才一病不起,最后去世的。”说起裕王妃,新月看着三清尊像下面,就摆着裕王妃的牌位,也就裕王妃的排位前,燃着香柱。
“如果不是因为你,嫁入了裕王府,太后不忍你如同你母亲一样,年纪轻轻,没了夫婿,本王也交出了兵权,才能,保得住这裕王一府的平安,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你,就是我这裕王府的保命符,你别说想离开,你就是死,也是不能如愿的。所以,本王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新月一字一字的听裕王说完,见如此,是不能得到裕王的应允,
“王爷,我乃太后的外孙女,您同我,说这些话,都是大逆之言。”
“那你就去,同太后和陛下说,到时候,你姑母一生都在维系的裕王府,等着被,破府,你姑母的儿子,被夺爵,流放,甚至是砍头,而瑶儿,珊儿她们,又会是什么结果?”
新月抬头,看了一眼三清尊像,慈眉善目的三位尊神,确实如裕王所言,泥塑的雕像,什么用都没有,无需再拜。
想着,新月就直直的站了起来“王爷,这便是您对保命符的态度吗?”
裕王回头,认真的审视着眼前这个站得笔直的女孩,她眼神坚定,但手藏在袖子下面,已然是露了怯“你姑母,没有成为裕王妃,你呢?”
姑母病重的时候,心中口里念得,都是一句“我不甘,不甘如此…”
新月知道她的不甘,她在裕王妃手下,受了一生的气,亲生的儿子都被夺去,她不甘如此,却又无可奈何,她挣脱不开,因为她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这些如同的枷锁,绑锁了她的一生。
新月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有了如今的心思,她不能再如她的姑母那样,活下去。
“王爷,孙媳昨日做梦了。”新月有些出神,嘴里喃喃的,好似她的梦里“梦里,太子殿下战死了,小王爷是辅位有功的功臣,而萧氏,作为…”
新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因为她现在说的,才是大逆之言,她错愕的看着裕王,裕王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怎么…”
“梁国”新月知道裕王有所判断,所以才会如此说的。
“没错,梁国。”二人没有明说,但是依照裕王的眼界,能让一朝太子死在战场的,除了梁国外,其他两个墙头草一样的属国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能力。
“本王看,你的伤,真的是很有大碍。”裕王看了眼新月头上的布条,和布条都难掩的伤口,断定这个意向沉默寡言的世孙媳,是摔坏了脑子。
“是,这只是孙媳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但是却如若有朝一日,孙媳身后的那些撑腰之人有了不妥,那么孙媳,就会落个什么下场?我如今保了裕王府的安宁,那万一有那么一日,小王爷,能容的下孙媳吗?”新月看着三清之中的主尊,新月从不求神拜佛,所以,她并不是认识。
“你知道你姑姑,也是知道你的重要性,才一心拉着你,嫁入这裕王府的。”
“孙媳知道,而且孙媳,并不怪婆母”说到这里,新月还是止不住流泪了,因为谁也不愿意,被如此利用。
“你既知道本王不会同意还来这里,那你到底想了个什么法子,让本王听你的?”裕王站的有些疲倦,干脆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我是了来跟王爷您,讲条件的。”新月拘身,俯跪在了地上。
从裕王处出来,新月有些恍然的站不住,一下子就要倒下,幸好用手扶住了一边的门框,有些狼狈的样子,引得身后的裕王冷哼一声“将门之后,竟是这个样子,如你父亲,英年战死,何等壮烈。”
新月慢慢的站了起来,咬了咬唇后,道“若不是孙媳这性子,怎么能在这裕王府中,做了这么多年的棋子,王爷,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05章:如梦中(5)(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