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一动不动望着那一双丹凤眼,她的眼睫毛在颤动。
自己的心也怦然心动刹那间惊艳。
王熙凤触电般缩回手,用力将丝绢攥在手心里,掩饰般拂了一下发鬓。
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显示出此刻的心情多么慌乱。
“继续帮我擦。”
贾蓉声音有些嘶哑。
仿佛按捺不住了。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旖旎暧昧。
王熙凤低着螓首,紧紧攥着锦帕,一声不吭。
贾蓉慢慢起身坐在王熙凤身侧,她稍微往边挪了一下,低声道:“蓉哥儿不要过分了。”
声音微颤,她方寸大乱。
贾蓉轻声道:“我就只尝尝胭脂,不会太过分的,行吗凤姐儿,可怜可怜我。”
这么挑拨我,一定要收回一些利息。
尝胭脂,那不就是亲?王熙凤螓首猛摇,直斥道:“蓉哥儿是读书人,该当守礼……”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
她脚丫子猛蹬,被贾蓉紧紧箍住。
……
“少奶奶,乌溪巷子到了。”
驾车的仆役思虑良久才咬牙提醒。
内里的腌臜声音简直响破天,少奶奶比戏曲还会叫……
这都一个时辰了。
这是闹市,可得注意影响啊。
他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说啊。
“你这色坯子,让妾身如何见人。”王熙凤呜呜咽咽,梨花一枝春带雨。
不复往日的精明能干,她变成了满脸泪痕的普通妇人。
只是虽在哭,但脸色却红润有光泽。
贾蓉累得够呛,心里却一片杂乱。
这次真是冲动了,意志力太差啊。
遂横下心来紧抱着王熙凤。
王熙凤用力挣扎,哀求道:“妾身没力气了,不要折腾了。”
贾蓉苦笑,压低声音道:“我是说此事后续怎么处理。”
王熙凤瞬间满脸寒霜,好狠心的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心脏仿佛被针扎了那般疼。
她冷冰冰道:“你放心,那个仆役是我陪嫁过来的,蓉哥儿可以下车了,此事当做没发生。”
暗骂被负心狗啃了。
贾蓉见她误会了,忙不迭道:“你想岔了,我会负责的。”
“妾身有琏二哥在,要你负责什么?”王熙凤恼羞成怒,嗔道。
倒还是挺关心奴家的。
“总之不许再给他碰,否则饶你不得。”
贾蓉恶狠狠丢下这句话,就弯腰走下马车。
王熙凤抿嘴轻笑,仿佛那绽开的艳丽玫瑰花。
看着马车窗上那残留的手印,又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王熙凤又羞得不成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