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子是竹沥起的,原因简单,救回紫苏那天,途经一片树林,里面长满了茂密且繁盛的紫苏,有些已经开出了紫白相间的小花,甚是好看,她这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那年紫苏十五岁,师傅将她带回白云观中,疼爱有加,经常夸赞她天资过人。一众师哥师姐们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天葵师兄,听说你和大师兄白居要去查张府闹鬼一事,带上我呗!”说话的人便是紫苏了,只见她一身白衣翩翩,步伐轻盈好像天空中一抹云彩,眼中的光一闪一闪的似星辉清朗,纤细的玉指中轻摇着一把折扇,名唤玉碎,那便是师傅赠予她的法器。
天葵见是紫苏,眉眼带笑,道:“你又想跟去?”紫苏轻移莲步,转身坐在木凳之上,手里轻摇了两下扇子,对着天葵眉毛一挑,温声道:“那可不,这捉鬼的事儿可不是常有的!”
白居闻言,朝紫苏瞅了一眼,面色严厉,道:“不行不行,你每次都闯祸,师傅知道了又要罚我们!”
紫苏见大师兄白居态度坚决,也不多说,小嘴一抿,两步上前,抓起他的袖子轻轻摇这,满眼无辜的哀求道:“师兄啊,求求你了……”
白居被她这么一闹,一颗心又软了下来,思索再三,道:“真是怕了你了,那可说好了,下了山,你必须听我和你二师兄的,绝不能再像以往一样,自作主张!”
紫苏见自己计谋得逞,对天葵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以示炫耀,又急忙跟在白居身后,带着一脸假笑,道:“大师兄放心,那是自然的,苏儿最是听话了。”
第二天,他们师兄妹三人披着清丽的朝阳,你一言我一语,步伐轻快的下了山,朝热闹的城中走去,快到正午时,终于在一处门庭气派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天葵上前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贫道自白云观来,烦请......”通报二字尚未出口,就听见院内有人慌忙赶来,随着“吱呀”一声,沉缓的木门随即而开。
里面站这个伙计,见他三人,眼里激动的光一闪一闪,他朝着门外三人身子一躬,热情道:“三位请进,我家老爷早以在客厅恭候多时了。”
三人在伙计的带领下,穿过一处悠长的走廊来到了会客厅。
张员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急忙转过身来,见是白居,大喜过望,一把拉住白居的手,道:“白居道长,你可算来了,我家前几日,一到夜里,就能听见猫的惨叫声,这几日,猫是不叫了,可总能听见有人让我们快逃啊,快逃啊。”
一旁站着的天葵皱了皱眉,道:“哦?那声音是男是女?”
张院外闻言,似是陷入了回忆,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握了又握,眼底留露出深深的恐惧。白居上前抚了抚张院外的肩,以示安慰。
他这才强忍恐惧之情,努力让自己尽量平稳,道:“不光男女,还有老妇和孩子。一到深夜,那声音就不约而同的出现了。
就在昨日,我那小儿半夜从房中走出,夫人问他去做什么,他也不搭理,夫人深觉奇怪,于是上前一把拉住,这才发现他双目发红,面目狰狞,如同被什么邪物附了身一般。我夫人当场就吓的晕了过去,院里几个伙计听见响动,这才急忙将他绑了回来。”
白居闻后,皱了皱眉,对着还深陷在回忆中,面色沉重的张院外道:“可否让在下见见令公子?”
张员外原本也是正有此意,急忙应道:“好好好,三位且随我前去。”语罢,天葵,白居,紫苏三人紧随张员外身后,绕过一处庭院,朝内室走去。
紫苏与前面的张员外拉开了微弱的距离,悄悄拉了拉天葵的袖子,低声道:“师兄,这事听起来比较复杂。”
天葵看着阳光穿过翠绿的树叶,留下的斑驳印记,语气沉缓,道:“看样子确实是有些复杂。”
闻言,紫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马凑在师兄身边,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之情,低声道:“看吧,我就说得带上我。”
天葵收起刚才严肃的表情,冲她微微一笑,挖苦道:“得了吧,你不添乱我们就烧高香了!”
四人行至后院,来到一间屋室之中,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此时正被死死傅住手脚。绑在一张椅子之上,张院外朝白居看了一眼,道:“这便是小儿。”
那孩童虽是生的眉清目秀,脸上却没有半分血色,赤红的眼框里,一双黑目毫无生机,印堂隐隐散着黑气。正朝着他们张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面目狰狞却算不得恐怖。
白居见状,一言不发,放下背上的包袱,起手结印做法,又烧了张灵叮嘱张院外符喂那孩子服下。
待那孩童表情逐渐平缓,恢复了神志,才上前问道:“你还记得喊你出去的姐姐长什么样子吗?”
孩童看着眼前奇怪的三个陌生人,有些害怕,唯唯诺诺的答道:“是个穿红衣服的小姐姐。”
三人相视一眼,表情凝重,白居再问:“那姐姐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孩童朝着父亲看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又道:“就是喊我一起捉迷藏。”天葵坐在屋里的方桌前,温声道:“那个姐姐有多大了?”
孩童低着头想了又想,这才露出了肯定的眼神,道:“十一二岁的样子,姐姐很可怜,可是父亲不许我和她玩耍,还把我绑在屋里。”
张员外一听这话,忍不住凶道:“你这孩子!那爹还不是为了你好啊!”那孩童见父亲这般,又低头不语了。
白居听罢,沉思片刻,对着张员外道:“我且画些符咒,这院内门窗都得贴好,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张院外一听,这是要做法收妖了,连声应道:“好好好,有您在,我就安心了。”说罢,又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过了今晚我家就消停了?”
白居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包袱,道:“我们需要准备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一夜就足够了。”
张员外听白居这么一说,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来,急忙安排下人带他们去了客房。三人跟着引路丫鬟来到了一处客房门口,紫苏与那丫鬟寒暄几句,见她走后,这才关了房门,在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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