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一般的丰通湖上,飘着许多小舟画舫……丝竹阵阵、娇笑连连。
在这些令人沉醉的声音中,那艘最奢华的画舫上,传来一阵阵:“开!”“单”“你又输了”以及春风得意的大笑声。
隔壁的船上几位本打算游湖作诗的年轻的男子们,听的心痒痒,纷纷站出来朝那艘船上看。
又是拍桌大笑,另外一位男子怒道:“是钱的问题吗?是面子问题。”
“今日我和你势不两立。”
另一人又是大笑。
隔壁船上听着的年轻的男子们,小声议论道:“好像是两个人在玩儿,咱们要不要喊他们一起?”
“试试啊,听着这笑声儿太有趣了。”
这边,宋宁盘腿坐着,脸笑到僵了,她一手压着高高摞着的银票,一边盯着赵熠在拨棋,最后一颗,单!
“为什么今天都是单?”赵熠将最后一张一百两给了宋宁。
他刚刚分得的两千两,等于过了一手又没了。
没了就没了,丢了、送人了、喂狗了都行。
关键是输了。
他不高兴。
“没钱了。”赵熠刚说完,忽然他们画舫的船壁上,传来咚咚声,宋宁将头伸出去,就看到另一艘画舫上,正有七八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用竹竿敲他们船栏杆。
“干什么?”宋宁问他们。
那几个人年轻人道:“春光正好的午后,听见先生爽朗的笑声,实在是快意至极。”
“不知,先生在玩什么乐子?”
宋宁指了指他们:“等等。”一回身迅速将自己的官服脱了丢在一边,又重新伸出头去,冲着他们笑了,“既然春光正好,不如再听听本公子的笑声啊。”
对面几个年轻人,这一瞬间有点想反悔,可嘴巴比脑子快,有人应了:“求之不得。”
“王爷、”宋宁和赵熠道,“你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船靠岸,宋宁丢了自己的官服,又将赵熠的捕快服脱了丢在一边。
“穿中衣,像话吗?”
宋宁摊手:“王爷,想挣钱咱们就得脱!”
赵熠黑了脸,想说话时,宋宁已经跳对面船上去,对面的几个年轻人奇怪地看着他们:“怎么二位没有穿外套吗?”
“输了。”宋宁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没关系,天气热我少穿点。”
几个年轻人哈哈笑着,一位个子小小眉心一颗痣的男子对她道:“您可真有趣,不是赌钱吗,为何还输了衣服呢?”
“有什么输什么,多大的事啊,”说着一顿,给大家介绍赵熠,“这是……”
赵熠又把捕快服穿上了,大摇大摆地过来。
宋宁嘴角抖了抖。
果然有人道:“咦,这位公子的衣服好像捕头的衣服啊。”
“毕生志愿做捕头。”赵熠对他们道,“制服而已,不用太在意。”
问话的恍然大悟,道:“是是是,这话说的在理,不过一副皮囊外衣罢了。”
“我也脱了。”说着,也豪爽地脱了自己的外套。
春光懒困倚微风……
两岸行人看到的是开着的船舱里,十多个年轻人开了赌局,吆五喝六拍桌子,赌的昏天黑地。
有人报给官府。
在外赌钱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纠。
告了,得来。
王骁带人抽空来了,看了一眼,惊骇地站在原处,盯着那两个面孔好半天回去了。
“大人。”王骁回去和张志峰道,“王爷和宋大人没有回济南府,也没有回客栈。”
张志峰一怔,问道:“那他们去哪里了?你见着人了,有没有说晚饭我们请客的事?”
“没有,压根没有机会。”王骁将两个人赌钱的事说了一遍。
张志峰惊奇不已:“王爷也去赌钱?”
宋大人赌还差不多,王爷也会赌?
“在赌。”王骁道。
张志峰觉得太稀奇了。
湖边上,两艘船分开来了,可谓是不欢而散。
宋宁和赵熠对面坐着,一人面前一堆银票。
一百两,十两、五两皆有。
两人手气极好,尤其是赵熠一次没有输。
那几个年轻人苦哈哈地送他们下船,开始反思他们为什么好端端敲别人的船,要求一起赌钱玩儿。
活脱脱就是送钱。
“王爷心情好些了吗?”宋宁问赵熠。
赵熠将银票收起来,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今日输掉的钱,改日定要从你这里赢回去。”
“欢迎来赢。”宋宁穿好衣服,喊道,“王爷,您记得付船费和打赏。”
奢侈散财的曾经十爷,只给了区区二两。
“王爷,您俗了。”宋宁上岸,赵熠回道,“不是说了近墨者黑吗。”
宋宁闷闷地笑。
两人上岸回去,晚上和张志峰等人一起用的晚饭,第二天早上两人留下事情没办成的乌宪回济南去了。
一回到衙门,宋元时他们就迎了出来,麻六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案子办成了吗?”
“成了,这次多谢你们查到了崔伯瑜的线索。”
关于白骨身份排查,是他们一点点排查附近百姓所得的信息。
三天前,她和赵熠到县衙门口时,就碰见了赶到的杨长更,将白骨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才会直接离开阳信回了济南。
“大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麻六几个人倒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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