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也有。”乔四指着门沿。
宋宁检查两个窗户,没有人进入的痕迹:“如果有人进到过房内,那就只有从正门进入了。”
“应该是这样。”赵熠将门栓留着。这边房子的房主来了,是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上前来规规矩矩行礼,“给宋大人、各位官爷请安。”
“小人姓马,大家都喊我马四。”马四道,“这房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十年前我挣了点钱,就在前面潜山胡同口重新买了一间大的。”
“如今和两个儿子就住在那边。这边的房子空着也是可惜,我就放在牙行对外赁了。”
宋宁颔首,问道:“高欢是怎么找到你租住房屋的,和你谈价格了没有,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马四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他是阳信人,当时看房的时候我就问过,不租给不三不四的人。”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读书人,虽说考不上去,可却是真材实料的秀才。价格也没有讲,因为开的价格确实便宜。”
马四又道:“他住下来后什么都没有添置,都用的我的旧东西。后来他找了几个学生,闲暇就在教学生读书认字。”
“我瞧着他日子也不好过,实在是可怜,又给他便宜了十文钱,就当有人看门,好歹能通风采光不发霉吧。”
宋宁让他进房间,指着地上的陶土罐子:“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个还真不是,我没见过这个罐子。”马四道。
宋宁示意王庆同将碎片收起来带回去。
“绳子呢?”宋宁指着还搭在梁上的绳子。
马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回道:“这、这绳子似乎是我家的,我以前用的时候就挂在个门后面。”
说着,拉开门,在门后钉着钉子,钉子上还挂着一条麻绳。
“你认为他什么样的人?”宋宁问道。
马四站在门口,想了想回道:“有点闷,不怎么和人说话。”说着又问巷子里邻居,“你们觉得呢,我月月来收房租,他也不会和我闲聊。”
“确实话不多。”早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童超道,“我家儿子在他手里读了一年书了,也就是每回接送他和他打个招呼,别的话一概没有。”
“我家也是。但高先生人很好,说话慢条斯理的很随和。”
宋宁就想到那天夜里蹲在巷子口,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哭成那样呢?
宋宁问大家:“昨天夜半有没有谁听到什么异响,或者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这里呢?”
“大人,高欢大概是什么时间死的?”一位五六十岁老人家问道。
宋宁回道:“约莫在子时到丑时末之间。”
“我听到的不知道有没有用,”老人回道,“我觉少,寅时就睡不着,就起来学着大人您锻炼身体,跑不动我就绕着城快走一圈回来。”
“寅时四刻的时候我起来了,在灶屋洗脸的时候,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就有人关门的声音。”
“我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家和我一样睡不着早早起来呢。”
宋宁问道:“哪个是您家?”
“就隔壁。”老人指着隔壁的门,和高欢住的房子合用一堵高欢北面房间的墙。
宋宁进了他的家门,老人道:“我当时就蹲在这里。”
他家灶屋开着个大窗户,靠北面,等于他蹲在灶屋里的时候,和高欢所在的南面的房间隔着两个房间两个堂屋。
还是很远的。
所以他不是很确认。
“声音我肯定听到了,也肯定是从屋前头传过来,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高欢家的。”老人道。
宋宁对王庆同道:“你去借个罐子摔了,再关上门试一试。”
“是。”王庆同去找人借罐子,赵熠维稳,和众人道,“都不要说话,听一听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众人应是。
王庆同在大概的位置摔了土陶的罐子,将凳子踢倒又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
宋宁蹲在隔壁的灶屋里,能听到罐子摔地的闷响和关门的吱嘎声。
如果是清晨,这样的声音应该更大。
“是这个声音吗?”宋宁问道。
隔壁的老人回道:“是,就是这个摔东西的东西。”
宋宁和赵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大人、大人。”三平巷的跑过来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我们早上刚去理刑馆报案,我家昨天夜里被人偷了,听说您在这里,就来和您说一声。”
“您什么时候遣人去我家瞧瞧?”
这就是赵熠说的盗窃案了。宋宁问道:“你是什么时间看到盗贼的?”
“半夜,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影子从我床头过去,我男人不在家,我吓的没敢吱声。”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开门出去,我才敢起来,我的银手镯和戒子被偷了。好在家里没钱,不然肯定也要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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