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捕头张彪的儿子。
他在去年上半年,将这幅画拿出来整整当了五千两。
画当掉以后他就举家搬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宋宁写手书出去,让邻近的县帮忙查找此人。
第二天早上,乔四和杨长更查了四个人在两大钱庄的户头。
张彪在三年前,他死去前一天,突然存进了一万两银票,这个钱他儿子可能不知道,所以一直没有取出来。
周江和周河兄弟二人,周江的户头里从三年前开始一直有几万两,今年都取出来用掉了。
周河的户头以及他自己儿子妻子以及小舅子等邻近亲眷的户头里,都没有突然较大的明显的进账。
乔四还将隆兴达和周海的户口也查过,都是非常正常进出账目。
没有问题。
“找姚珊吧。”乌宪道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不找她就要死了。”
宋宁看着乌宪,道:“把韩烁带回来审。”
半个时辰后,韩烁被带到衙门里来审。
麻六几个人动手的,先是好言好语问他钱从哪里来的,父子三个人是怎么挣到这么多钱的?
韩烁说他们做事做工,还有儿媳娘家的贴补。
麻六几个人就动手了,鞭子下去,韩烁的哭着喊冤枉,但还是咬死了钱是自己挣的。
“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麻六用鞭哨戳着韩烁的鼻子,“宋大人确定了松山是冤枉的。”
“松山当天晚上不在唐府,他甚至都不在济南。你告诉我,你当天晚上是怎么看到他的?”麻六冷冷地道。
杨长更道:“他怎么看到的,他分明就是伙同了真正的杀人凶手,一起作案。”
“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是买铺子又是盖上八间大瓦房?”
韩烁惊恐地看着两个人,摇着头道:“不、不可能,我、我没有!”
“大人现在审你,是给你机会坦白从宽,减轻量刑。”杨长更道,“等大人追查到赃物,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你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烁颤抖着嘴唇,回道:“没、没有,我真的看到了松山,我不能认错人的。”
“当时是九月二十二,月底,月亮也不亮又没有点灯,你她娘的怎么认出来松山的,他是你爹吗,一眼就认出是松山?”杨长更抽了他一耳光,“说!”
韩烁脸上的肉都抖了几抖,回道:“不、不是,那天是九月十九,月亮很亮的,我见过松山一回,所以认识他。”
“放屁!”杨长更呼喝,“你没有和凶手合谋,你家老爷手上的独山玉的扳指,怎么在你手里?”
韩烁一瞬间害怕了:“那、那是我偷、偷的,在出事的当天夜里,我其实还能走,我到内院,看到两个老爷都死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将扳指撸下来揣自己怀里。”
“但我自己也没撑住,我晕了。”
“我家、我家的钱就是卖这个扳指的钱,一共卖了四千两。剩余的还在我家后院里埋着的。”
杨长更和麻六倒是惊讶了。他们纯粹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就招了。
“这个理由和借口找的好,杀人的罪立刻就成了偷盗。韩烁,你几十年的管事没有白做啊,反应快脑子活,眨巴眼睛就能编谎话。”
韩烁使劲摇头,回道:“真、真的没有,真的。”
“没有?”杨长更接着抽,“四千两你一家人打算过一辈子?还偷了什么?”
韩烁摇头。
“藏在后院是吧?”杨长更道,“我们能将你家八间瓦房一起翻过来。”
韩烁垂着头,道:“真的就这么多钱,埋在地里的也就一千多两了。”
说着,耷拉下去肩膀,无论他们怎么问都不再开口了。
……
韩烁的长子韩连江提着食盒出门,他娘跟着在后面叮嘱:“钱一定记得给,不给钱那里面的人不会给办事的。”
“娘我晓得,就请人捎带药进去给爹,我人又不进去,他们拿了钱不会不办的。”
“再说,我爹又不是犯人,他是大人请去的证人,有什么不能捎药进去。”
他娘想想也对,道:“那你快去,一会儿要过了饭点了。”
韩连江进城去,在朝凤街上的碰见了熟人,忽然身后有人喊他,他回过头去看了半天,道:“你是……张志超?”
当年衙门捕头张彪的儿子。
“连江,你这是去哪里?”
韩连江左右看看,小声道:“你不知道吗,衙门里到处都在找你,你怎么回来了?”
张志超目光闪烁,回道:“哦,我回来有点事。衙门找我就找我呗,我也没做什么,怕什么。”
“说起来,你爹当年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好一些了吗?”张志超问道。
“我爹没什么,这不是在牢中协助大人重查案件,我娘怕他吃不着药,让我给他送去。”韩连江道,“我赶紧去,一会儿药得凉了。”
张志超面露古怪:“你爹在牢里?你爹不是目击证人吗,为什么坐牢?”
“什么坐牢,就是协助大人重塑当年事情经过而已。”韩连江道,“我走了。”
……
杨长更去回禀宋宁:“……说余下的一千六百两都是银子,他埋在后院里了。”
“大人,要去找吗?”杨长更问道。
“还说扳指他在阳信郑记典当行当掉的。”
宋宁根本不信韩烁的话,什么受伤后去撸的戒指?
“先找。”宋宁道,“再不说就接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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