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人,特别是联邦中高层对“贵族文化”的青睐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痴迷于把自己调整到和贵族同样的水平,去享受贵族们的生活。
总统先生也是盖弗拉贵族文化的爱好者。
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说可能联邦和盖弗拉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两个独立主权的国家”这一点上。
但对于老一辈人来说,盖弗拉是他们血脉诞生的地方,至少大多数如此。
最早一批抵达联邦的人几乎都来自盖弗拉,淘金者,流放者。
在联邦没有没有形成一个独立主权国家概念的时候,他们都是盖弗拉人,现在居住在拜勒地区。
所以老一辈的人其实对联邦的归属感没那么强。
不过近几十年来随着联邦的国力开始快速的增强,加上联邦文化在传播上具有的优势,年轻人们已经把联邦和盖弗拉看做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混为一谈。
总统先生的祖先也来自盖弗拉,当然并不是贵族,而是一名士兵。
负责押送流放者到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后来这些士兵在这里发现了商机。
当他们远离盖弗拉本土时,他们这些盖弗拉帝国最底层的士兵,在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了社会高层。
他们就不愿意再回去。
这些老人们对盖弗拉的文化,特别是贵族文化,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总统先生平时很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间,他会点上一杯联邦咖啡,然后再来上一个水果巧克力卷饼,然后再来一支烟,一本书。
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下午了!
但今天下午,总统先生的下午茶不那么惬意。
咖啡已经有些凉了,还有大半没有喝。
水果巧克力卷饼也没有被碰过,安静的摆放在盘子里,中间卷着的香蕉粒有一些看起来已经有点发黑氧化。
书一直没有动过,香烟倒是抽了,而且抽了不止一支。
他手里夹着的,已经是第三支了。
这倒不是说他改变了下午茶的结构,纯粹是有烦心的事情。
之前他还想着要和军方形成一个比较紧密的关系,即便他没有了机会,但他还有孩子。
孩子们的路还很长,如果他们和军方有过硬的关系,他的孩子们未必没有冲击总统宝座的位置。
但现在舆论扭转得太快了,快到他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看报纸,打听消息才能跟得上的地步。
珀琉斯的父亲刚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支持联邦军方性丑闻桉能够让军事法庭审理。
军事法庭审理,自然会偏向于被告。
军事法庭里使用的法律条款并不包含一些扩充的法律,只有军法和基本法。
这样能够操作的空间就非常大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一部分高层军官。
但是社会舆论包括吉安娜本人自己,都认为应该在联邦法庭审理,这样他们才能得到他们应得的结果,而不是逃过惩罚。
两边都在争,最终谁能够作出最终的决定,那么肯定只有总统本人了。
所以珀琉斯的父亲一早就打电话来,希望总统府能配合军方的内务工作,让军事法庭来接手剩下来的审理工作。
珀琉斯的父亲还提出除了基本法之外的一些地方法或者后续添加的法桉和修正桉,不太适用于目前发生的这些问题。
并且含蓄的表示会牢记总统先生在他们需要帮助时伸出的援助之手。
未必倒是没有,利诱肯定不缺。
这让总统先生很踌躇,因为他实际上也很清楚,一旦他真的作出了有利于军方的决定,他就会完全的背离了社会的期望。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好人有没有补偿不重要,重要的是坏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他如果违背了社会的主流想法,那么他和他的家人都会被民意抛弃。
底层民众对于上层的老爷们来说是极为复杂的一股力量。
当他们松散的分散开时,没有人会在乎他们。
但当他们拧成一股绳时,就连总统先生也得考虑得失。
是得罪军方,还是得罪民意呢?
他烦恼的吸了一大口烟,有些后悔把特鲁曼先生的信告诉了珀琉斯,不然现在也不需要他来做决定。
还有五个月,他就可以暂时退休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着麻烦离开。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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