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畏惧严虎的死而复生,但太史慈更知道有人不过是在借尸还魂,那他的胆怯只怕半是发自内心,却也有很多装作的成分。
就算没有他单飞领军,太史慈在江乘那战是否真的败了?
太史慈良久才道:“乱军中我没能杀了你,但你亦没有杀了我。你们筹备许久的计划被单飞的出现搅个七零八落。刘磐,你这般回转,绝对无法向刘表交代。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你也不想放过我,因此故意退到此地,不就是想在这里将我绞杀?”
刘磐轻叹道:“不错,杀了太史慈,胜过取了丹阳城。太史慈,你说了这多,想必是在拖延时间。可上面的大火一时绝不会灭,单飞孙尚香另有人手招呼,而招呼他们的人,身手或许不如冥数高明,但若论暗杀之道,绝非这两人能够应对。”
太史慈心中微沉。
他看出刘磐并非妄自尊大,实则很有自信。他见到刘磐后,立知局面对自己很是不利。他和刘磐交手多次,若论骑兵对决,刘磐并非他领军的对手。但他知道刘磐文聘甘宁这些人本是疆场的骁将,武学的高手,无论马上步下均非等闲。
更何况刘磐身边还有两个高手!
太史慈还没算上刘备,他故意揭穿刘磐的用意的确在拖延时间。他入地下良久,迟迟不见孙尚香单飞的踪影,感觉这二人恐怕出现意外。
刘磐冷笑道:“单飞孙尚香此刻说不定已死。太史慈,此地只有一个入口,你无路可逃!只凭你一个人,你以为可以战胜我等?我虽不是严虎,可我身边的一鸨一鸥均是严虎帐下的高手,更何况我们还有个刘将军。”
太史慈向刘备望了过去。
刘备却是垂头不语。
刘磐哈哈大笑道:“太史慈,你的确和刘备有些交情,但你莫要忘记,他还是我叔父的手下。他和他的兄弟都在新野栖身,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背叛我叔父?舍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栖身之地不成?”
凝望着刘备,刘磐诱惑道:“刘将军,我知道你栖身新野,一直难展拳脚,但你素对荆州无甚功劳,也让我叔父难对你委以重任。你不是一直以曹操为生平敌手?这次杀了太史慈,除去我叔父心中一患,刘磐管保在叔父面前举你为将,到时候我等甚至可兵发许昌,对曹操宣战,岂不是生平快事?”
刘磐算的明白,太史慈虽是武功高明,可在场四人均是不差,以四对一要杀太史慈不难。可刘磐知道刘备素有仁德之名,亦知他和太史慈的交情,对刘备的决定不能不防。
单飞向孙尚香望去,见伊人竟还沉住气,知道她也在赌刘备的决定。
刘表不可靠,但刘备是否可以?
这就是孙尚香一直在等的答案?
知人知面难知心,单飞若是刘备的话,也知道抉择的艰难,刘备帮太史慈就是背叛刘表,若是走漏风声的话,刘备如何还能在新野混下去?刘备若是不帮太史慈的话……他能否过得了自己所言的仁义一关?
半晌,太史慈竟然沉默不语,甚至不再去看刘备一眼。
刘备反望太史慈,良久道:“子义,你我认识多年,但相见的次数并不算多……”他神色犹豫,一时间不知如何来说的样子。
太史慈默然片刻才道:“刘将军,记得不久前,我就曾和你说过——你我虽是朋友,但人各有志,本难勉强。为了江东,太史慈送命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单飞暗叹。
太史慈原来早就打了预防针,他那时候就知道刘表参与到分裂江东的计划中。
见刘备不语,太史慈又道:“如今我为江东,你为荆州,两军交战难言仁德。更何况你对我素有恩情,你若出手对我,我不会有什么怨言。”
太史慈手按刀柄,早就全力戒备,但说出此话时,并没任何埋怨。
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刘备涩然笑笑:“多谢太史将军体谅。”
他缓按剑柄,却不急于出手,眉头皱起道:“流年易逝,弹指沧桑。想当年子义为孔北海向我求援时,我曾和子义说过——兄弟难当,即为兄弟,或许不见得有福难享,但兄弟若有难处,就要有难同闯,不然难称兄弟。我不知道子义当我刘备是什么,但我一直当你是兄弟!”
刘磐脸上色变。
太史慈眼中有精光闪烁。
“可我还有更多的兄弟守在新野。”刘备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我知道子义你绝不会去投荆州,可这件事若一定要解决,刘备就只能对不起一个!”
他话落地,“嚓”的拔剑,一剑已向太史慈刺来。
太史慈腾空而起时,肩头早被刘备一剑刺中,有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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