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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难留,时易损。
欢娱不惜时光逝。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叶琛和陈丙两人也黑了不少,精壮了不少。最近这段时间,陈丙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镇上的好几个媒婆轮番来说媒。十八岁的少年郎,这时也该结婚生子了。用陈大伯的话说,你先成亲给俺两老生几个大胖小子,俺就不管你了。陈丙每每看到媒婆上门,心里都乐开了花,还心想,现在这姑娘都这么奔放的么。反观叶琛,一个媒婆都没有,并不是他丑,只是村里的父母大概都是怕自家姑娘嫁过来吃苦受罪吧。
又是一天中午,叶琛和陈丙刚从吴靳松那回来,正坐在村口那颗大槐树下喘着粗气。只听叶琛说道:“丙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陈丙一愣:“什么成亲,我怎么不知道?”
叶琛笑了笑道:“最近这么多媒婆上门牵线搭桥,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
陈丙道:“胭脂俗粉,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全天下上哪找去,我跟你说哦,我的女人,至少也得是安南道里最漂亮的那个。”
叶琛双手捂住眼不断的抽搐着,陈丙纳闷道:“琛子,你笑啥,我是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话说一半,只感觉耳朵上一疼,身后响起陈大伯的话:“你个臭小子,还安南道最漂亮的那个,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是,跟我回家去见王大媒婆。”
陈丙半拉这嘴说道:“琛子,你玩我”,还没说完,就被陈大伯揪着耳朵往家走去。只留下叶琛一人静静的发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眼神越来越坚定。
过了一会,叶琛又向大虞山上跑去。
小木屋,爷俩正对着坐着,两张嘴吸面条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就好像在比赛看谁吸的的声音更响。
叶琛头也不抬的说道:“先生,我想离开无名镇,出去看看。”
“想去哪?”
叶琛答道:“不知道,大概会去参军吧。”
吴靳松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叶琛说道:“是不是因为安立人?”
叶琛微微一惊,看向吴靳松道:“先生怎么知道,我从未与人提及,就连丙子都不知道。”
“之前你刚来时,眼睛里总是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按道理来说,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又没有经历什么凄惨大事,眼睛里是不应该有这些东西的”,吴靳松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后来我下了趟山问了和你同村出来的人才知道,你一家原本是华北道九常县人。九年前,因北疆铁骑守城失利,让一支近千人的安立国骑兵进入华北道九常县,安立骑兵大肆烧杀抢掠。你的父亲回家途中被一个安立骑兵从后背上砍了一刀,后被前来清扫的北疆铁骑救下,带回军中简单敷了药就回了家。因为北疆战事不稳,当今皇帝陛下鼓励百姓往南迁移,所以你父亲带领你们一家老小往这安南道逃了过来,但是后背刀伤不幸感染,因无钱无药最终不治身亡。你母亲也因悲伤过度,再加上本就身体不好,旧疾复发,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叶琛听得怔怔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是,要不是安立人,我也能像丙子那样每天回家都有口热饭吃,不管能不能吃饱,心里总归是暖的。而且,我听教书先生说,当时北疆城门口堵着上万人,怎么就会把那安立人放进来,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想参军,第一,杀敌贼,保我疆土,让尽量多的人避免我这样的遭遇。第二,等我做了官,我要好好查查当年城门口到底怎么回事。”
吴靳松叹了口气道:“其实,好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不管我教不教你,你都会去的,索性还不如多教你一些本事傍身,也算是我发发善心,积点德吧。但是琛子你记住,不管任何时候,遇事要冷静,多想着别人的好,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吴靳松起身拍了拍叶琛的肩膀继续说道:“丙子天性善良,对你又亲如兄弟,你若要去,他必然跟着。到了外面你就会知道,你们之间的情分实是难能可贵的,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琛子,你记住,不管走到哪,坐在什么位置,都不能忘了本,不能忘了那些曾经帮过你的人。”
叶琛连忙起身,俯身一拜:“叶琛谨记先生教诲,定不辱先生之名。”
吴靳松向前一步拉起叶琛后说道:“去吧,下山吧,说不定还没到山脚下你就会看到他了。”
叶琛稍作迟疑:“先生指的是谁?”随即笑了起来,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