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能感觉到容成夜对她从来不是习以为常,所以她除了女儿家的羞涩,还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和容成夜没有什么关系,就看着容成夜说:“王爷若对许弋有情,就收下许弋,如果怜惜,就收下许弋,但也不必,许弋这辈子只求能和王爷一样心胸坦荡,无愧天地君心就好!”
许弋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期待地望着容成夜,只是上边的期待慢慢地因容成夜的皱眉,冷淡的表紧,渐渐心灰意冷。
在勇敢的表白中,许弋被拒绝了。
心里很痛,但她并不后悔,许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便说:“许弋果然莽撞了,许弋告辞了!王老爷,金安。”
说完许弋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小船,因为逃命的力量,让小船在湖面上不断地飘荡。
犹如容成夜此刻的心情。
容成夜不是石头,听了许弋的话,哪有不动心的,那时他觉得许弋还不如禾苗,但此刻禾苗似乎无心,故作坦诚。
许弋有心,谨慎。
心情不同,才有不同,是他的错。
容成夜等了片刻才出门,今日本来打算到宫中来拜见陛下,但此时却已不怀好意,便出了船,转而回府。
在没有半点避雨的情况下,许弋还是一路奔回了正阳宫凝玉阁,见到了正坐在窗前拨弄着炭火却呆呆不定的禾苗。
许弋一声冷笑,便冲过去抱着禾苗,痛哭起来。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进入容颜如夜的眼帘,能够得到陛下的恩惠,她放弃了一生的安逸,到宫中去当女官,或者她只想一直这样看着他。
若今天她不这样说,也许,她还有机会,有机会,有机会做他的妻子,甚至做他的妾。
但是他没有表情,那样子,让她的心好痛。
她不想管那些事,她只想在禾苗的怀里痛哭一场。
“许弋,我不害怕吗?“
禾苗把她的披风披在许弋的身上,不怕她的寒气,冷得骨头生痛,只是把她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拍拍她的肩膀,像是要安慰一个孩子。
许弋哭了许久,才放下心来。
禾苗见她这样,却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拿起换洗的衣裳,牵起许弋的手,向鸳荣堂走去。
后殿鸯荣堂中有三处水泉,大卫子殷专用,另两处小卫子殷专用,原来都是供妃嫔侍寝的,因为低等妃嫔侍寝是分前后夜的,所以二人分开清洗。
只是因为禾苗身体不好,卫子殷便把最偏的温泉给了她,让她可以偶尔进去泡一泡。
香晚便是拉着许弋来到了香桂暖阁的雅间里。
禾苗今天日本就要去泡温泉了,红曦姨妈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此刻许弋一身冰寒,禾苗却是怕自己受了风寒,便拉着她一起去洗澡。
禾苗本只穿了里衣裳,此刻便将长发挽起,如墨一般的长发,便由一根玉簪束在头顶,禾苗将鞋脱下,白皙的像玉一样的脚趾轻轻触水,然后慢慢地伸入泉水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忍不住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