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沉凛然。
女修笑而不语。
沉约缓声道,“你知道夜浮生就是夜星沉的命,夜星沉对儿子看似冷漠,可我想如果可能,为了儿子,夜星沉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夜浮生微震,扭头望向父亲。
他终究还是个少年。
谁不曾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的儿子对世界丑陋的第一次认知、让其不能理解亲人应对世界的无奈,由此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
子女错了吗?
父母错了吗?
众人无非是在惊涛骇浪中挣扎起伏,多是为了生存就已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的人,根本无法再想完美的人生,只能依照惯性活下去。
或许更该问问,世人如何会落入这个难揣的险恶环境中。
经历磨难后的少年,多变成让自己讨厌的角色。
可经历磨难的夜浮生显然成熟许多,他虽终知父亲的深意,可等沉约说出,仍旧忍不住内心愧疚——为何一个外人轻易看出的事情,他一定要经历惨痛的教训才能真正的明白。
夜浮生眼中有泪。
夜星沉却笑了,他只是握了下儿子的手臂示意鼓励。
一切尽在不经意的的举动中。
父子并肩。
枫树虽断,可父子间,却再无嫌隙。
女修眸光更凛,打击道,“你沉约临阵才想着鼓舞士气,不觉得太晚了吗?”
沉约沉声道:“古人明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明白世间真情真意,什么时候都不算晚的!”
一言出,水轻梦赞道,“说的好”
赵佶等人,亦是露出振奋之意。
他们听得到沉约所言。
女修澹漠的笑,“我知道你的用心,如今的你,只有尽所能的联络更多的人手,准备和我背水一战,可惜的是——你打错了算盘。”
盯着沉约,女修一字字道,“蝼蚁终究是蝼蚁!你能指望蚍蜉撼树吗?”
沉约默然。
夜星沉却道,“可当年,就是被你视若蝼蚁的单飞、晨雨挫败了你的计划。”言罢,夜星沉全神戒备。
他知道有些人的疮疤是不能揭的,揭开了,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女修居然没有出手。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夜星沉,“你真以为单飞胜了我?”
夜星沉反唇相讥道,“在天涯之端的不是单飞。”
女修露出难以捉摸的笑,“你说的对。”
夜星沉怔住,他预想了女修的太多回答,却从未想到过女修会这般反应。
转望沉约,女修嘲弄道,“你能指望的其实只有夜星沉、琴丝和水轻梦。”制大制枭
她说的倒没错,沉约却是内心再凛,“你知道琴丝和水轻梦的名字?”
水轻梦同时意外道,“女修知道我们?”
女修澹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然当初蚍蜉撼树的你们如何会魂飞魄散呢?”
沉约凛然,失声道,“是你?是你改变了琴丝和水轻梦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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