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祝辛一面往外走,一面轻声问道。
洛落望向祝辛的眼睛,那里满满的都是她,满满的都是疼惜,是祝辛自己看不到的怜爱与心疼。
洛落轻轻摇头,微微笑了笑。
“不疼,我的金创药可好使了,你带了吗?上了药就好了。”
“带了在车上,一会儿让鹤娘帮你上药。”
祝辛皱着眉头轻声回她。
“好,那我睡会儿。我累了,到了叫我。”
“好。”
马车辘辘向鄢陵城驶去,清白者终见清白,阴暗者终归罪恶。
程砚走的匆忙,蒋闻礼却是被他拉在了后面。
在县衙里等待众人回来的蒋闻礼来回踱步,心慌不已,也不知这一趟能不能来的急救洛落。
长桌上一枚程亮的铜钥匙,忽然映入蒋闻礼的眼帘。
倒霉的阿墨已经在家里被关了好几天了,来不及细想,蒋闻礼拿起钥匙便匆匆去往程家。
屋子里,阿墨有气无力的一针又一针的往绣绷子上扎,那朵本应娇艳的并蒂莲花已经被她扎的面目全非。
“都什么时候了,还让我绣嫁妆,等着陈升回来还早着呢。绣个屁啊绣,老娘不绣了。”
说罢,阿墨便将那绣绷朝着门口砸去。
绣绷去并未如预期的那样,重重砸在门板上,而是砸出了一声男人的惨叫。
阿墨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蒋闻礼以诡异的姿势举着哪个绣绷,满眼惊吓。
“针啊!这么大个针!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竟然拿暗器扔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蒋闻礼抖着绣绷,不住的对阿墨控诉。
阿墨从来没觉得这傻书生像这一刻这么可爱过,她看着蒋闻礼很是欣喜。
“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洛落已经没事儿了,我爹让我回医馆去了?”
阿墨异常开心的问道。
蒋闻礼将绣绷重重的放到针线筐子里,“你想什么呢,事儿大了。今天早上洛落被天台县衙的人给带走了,那天台县令与霍娘子可是纠葛很深的。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可怎么行,我现在就去天台,我就把他们县衙砸了,也要救洛落出来。”
说干就干,阿墨一拍桌子便要冲出去。
“你回来,别那么冲动。”
蒋闻礼一把将她拽回来,拉到椅子上坐下。
“你爹已经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咱们直接去县衙等他们就行。”
“我爹,我爹怎么会插手刑狱之事?他一向不做逾矩之事的。”
阿墨心里她爹就是个只会对着大楚律严格办事儿的木头疙瘩。
“这事儿说起来是天台县令秦页坏了规矩,程大人出手只为国法。”
蒋闻礼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上司将克己奉公这四个字是牢牢的刻进骨子里。
府衙门口,何泌昌等在凉意深重秋风里看着远处渐渐行进的衙役队伍,后背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
这秦页可是要害死他啊,案子审不审的好先不说,光是这欺上瞒下,罔顾国法就够他这个上司喝上一壶的了。
午间程砚出府衙是那别有深意的一眼,何泌昌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