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命令?”
祝辛看着她,似乎要透过这副美人皮囊看到她身后之人。
“不该问的别问,糊涂的人最幸福。”
李鹤年冷笑一声,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轻蔑。
“闫老板为何那么巧回不来?”
祝辛直视着她,继续说道。
“少跟国公府有牵扯对谁都好。既然走了,就别再想那些个碧瓦高墙里的事儿。”
李鹤年冷哼一声,话语说的模棱两可。
“噌”一声银光出鞘,削断李鹤年脸边的鬓发,发丝随风而下。
“洛落会不会有危险?”
祝辛执剑的手,轻微有些颤抖。
李鹤年勾勾嘴角,伸出两只芊芊玉指将剑尖放下。
“没有人希望她有危险。”
“好,我信你。”
银光一闪,祝辛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李鹤年摸摸自己断了半截子的鬓发,脸色升起一抹恼怒之色。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早晚有你哭着求老娘的时候。”
小伙计匆匆忙忙跑进来,差点与疾步离开的祝辛撞个正着。
“掌柜的,去码头接人的车已经到巷子口了,你可要去迎接啊。”
李鹤年帕子一甩,愤愤的跺脚。
“接,这就去接。男人就是麻烦,吃的多还想的也多。要接的这个更烦人,想的多,心眼更多,这一天天的就没个松快日子。”
李鹤年随着伙计匆匆忙忙赶出去,嘴里却是唠叨个不停。
等她抬步跨出门槛时,马车正好在福满楼前停稳。
一双黑丝皂角靴从马车上踏出来,青灰的披风下,身着藏蓝直缀的来人,端是一片温润儒雅。
“鹤娘,来的倒是正好。”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琐事在明州滞留多日,今日才回到鄢陵的闫霜行。
“闫老板才是来的正好,我这里今日正要摆上一桌好宴,闫老板便正好到了,这才是正正好呢,洛落、程小姐、还有那徐老神仙这会也都在呢.......”
李鹤年一面兴高采烈的说着,一面将闫霜行引上雅间。
这一席,为洛落劫后重生,也为闫霜行接风洗尘。
夜里,洛落睡意朦胧之间,觉得窗外似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亮起。
她披衣开门,却见城外东南的方向火光冲天。
洛落揉揉眼睛,看着同样被惊动了,出来一看究竟的祝辛。
“祝辛,你说那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救不救的急。”
祝辛薄唇紧抿,轻轻摇头。
“那个方向似乎是天台的方向,这样大的火,人估计很难救出来了。”
洛落看着火光长叹一口气,“明天我早点出城,去看看。这火灾若是伤亡惨重就不好了。
“眼下,城门已关,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明日才有功夫去帮忙。”
祝辛歪头看向洛落,笑意温柔,酒窝深深。
洛落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转身回房。她确实是困的不行了。要救人,也要攒足了精神头才好救人啊。
只是第二天一早开门的时候,那个摇头晃脑走进门来的傻秀才,告诉洛落一个惊人的消息。
昨晚着火的地方,不是什么别的地方,正是秦页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