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天,预订好的米,油都拉到村里了,余正常亲自组织的分发,还把发票贴到了最显眼的地方,一万五千块扶贫款购置的物质,迅速的分发到了五保户,困难户手中。
可是仅仅过了两天,五保户邓福建就到村委会报案,分给他的两袋门,一桶油都不见了,还有些人家地里的菜,屋后的柴火,值钱不值钱的,都在嚷嚷不见了。
何平立偷了扶贫款,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纷纷扰扰的糟心事缠上了田溪村,余正常一开始还以为又有外人潜入了田溪村,亲自带着撵山犬满山梁的搜人。
真相很快就出来了,当天晚上,治保主任马增久就查出来邓福建的粮油是被村北马扬声拿走了,今年马扬声被取消了贫困户的帽子,这次分东西没他,马扬声不服气,闹了两次没用,就干脆直接把邓福建的粮油提走了,还有这几天丢柴的,丢菜的,其实都是村里人干的。
以前去别家弄点菜,拿点柴,都会给主人家说一声,现在可倒好,直接拿走,招呼都不打一声,整个田溪村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氛围中。
马扬声是马增久的远房堂叔,今年也快六十了,膝下无儿无女,和老伴相依为命,靠着几分田土,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以前一直是定的贫困户,拿着救济金,可是今年马扬声的老婆钟慧萍年初的时候在村外被车撞了,别人赔了八万块钱。
钟慧萍在医院住了二十来天,花了两万多块钱,心疼坏了,就出院了,就这样,马扬声家还剩了五万块,村委会认定不符合贫困户标准,粮油自然没他的份。
马增久想把马扬声带到村委会去,没成功,赃物也拿不走,马扬名以死相逼,毕竟沾亲带故,也不好下重手,只有回秉余正常,让村支书出面追究了。
“你这是偷,你这是犯罪,”余正常在马扬声家大声咆哮。
马扬名自然不服:“这就该是我家的,你们不调查清楚,他邓福建的钱比我多,好几千呢!就藏在柜子里,这是他喝了酒亲口对刘寡妇说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余正常一阵牙痛,怎么又冒出个刘寡妇,余正常感觉一觉醒来,自己好像不认识田溪村了。
“老辈子,”马增久说话了。
这种称呼是乡下独有的叫法,乡下地方,亲戚众多,对一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老人,都统称老辈子。
当然,马增久是知道按理他该叫马扬声一句族叔或者堂叔的,不过看到马扬声财迷的样子,他觉得丢了马家人的脸,所以随意叫了声老辈子。
马增久慢悠悠的说道:“你家不算贫困户,那是村委会的决定,你别忘了,你那八万块钱还是我给你拿回来的,婶子治病花了两万,这大半年陆续又花了点,但最少还有五万,这一年收入五万,比余书记都挣得多。”
这个余书记还是早上乡长过来指来的,村里人有叫村长的,有叫村支书的,乡长发话了,党的领导高于一切,统一叫余书记,免得帮扶企业的人来了,看到乱糟糟的,引人笑话。
“这个钱怎么能算进收入里呢,这是我老婆用命换的,”马扬声叫苦不已。
余正常有些生气了:“不管钱怎么来的,就算他邓福建有几千块钱,总之你家钱比他多,他比你困难,这粮油你就得给我退回去,私自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扬声嚷道:“我没有私拿,我拿的时候邓福建看到了。”
余正常哭笑不得:“那你这就可算明抢了,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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