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双膝跪下,磕头后起身离去。
隆承帝长出一口气,“朕养得好儿子,真是……”
“李湛!你不当人子。”
隆承帝看到李湛一口没碰的泻药:
“跑得根兔子似的,难怪不再继续纠缠朕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就不信让田公公送泻药去魏王府,你敢拒绝?”
田公公等隆承帝发泄过后,轻声说道:“魏王事多,万一喝了汤药,他无力为陛下办事,岂不是让人捡了便宜?何况是药三分毒,太医选了最温和的方子,可也不敢保证魏王服用后,只是多如厕几次。
毕竟,魏王殿下同别人不大一样,旁人能扛过去,魏王万一……万一倒霉,多病了一日,皇上都得心疼。”
隆承帝嗤笑道:“听你话中的意思是,这碗汤药喝进去,他霉运爆发,直接撂倒了他?”
“奴才就是担心您为魏王操心,没听说魏王又倒霉。”
“朕倒不是小气的人,就是看不过李湛跑得快!他身上的霉运被你这么一说,反而否极泰来,成了最好的护身符。
以后朕罚他,别人跪几个时辰都没事,李湛就有可能跪坏了膝盖。
朕罚他抄书,他不得把毛笔捅破眼睛?朕罚别人都没事,罚李湛就是大事。
总归一句话,李湛倒霉嘛,惩罚他得慎之又慎。”
田公公:“……”
为何陛下的理解能力这般优秀?
他就是不敢去给魏王送泻药而已,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就算他依照皇命送去了,魏王当着皇上的面都敢推脱,魏王肯乖乖喝了才叫有鬼呢。
何况,皇上也心疼魏王。
“李湛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总是帮他?”
“奴才不敢背叛陛下。”
田公公跪下,说道:“奴才是觉得魏王殿下能帮陛下缓解痛楚,真正关心您的龙体,也能帮陛下……陛下完成执念,您舍不得魏王,奴才才多说几句,您不想听,奴才以后再不提魏王。”
隆承帝笑道:“你完全闭嘴,只是听命行事,朕身边连个同朕说话的人都没了。”
“温将军在呢。”田公公拒不承认自己吃醋。
“他不一样。”
隆承帝眸子有光,”朕不曾把他当奴才,也不曾当作臣子。”
………………
李湛飞速出了皇宫,骑上马后,跑出去很远,他才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就是怕被隆承帝逼着喝药,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湛儿,该喝药了。
“给魏王殿下请安。”
皇长子府门口,守门的奴才见到李湛骑马而来,连忙迎下台阶,躬身行礼。
“大哥可在府里?”
“在,殿下刚从皇宫回府,今儿,他会住在府上。”
李湛下马,说道:“进去通传一声,爷见一见长兄。”
他自顾自进门,皇子府的奴才同侍卫也不太敢拦着李湛,上次,就因为拦着,李湛一脚把挡路的奴才踹得吐了血。
而皇长子处罚了奴才,同魏王依旧是好兄弟。
魏王很少来皇长子府,知道屋舍的布置,直接去了客厅等候皇长子。
一杯茶喝完,皇长子还没到。
李湛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大哥这是不见爷了?他将要做太子,不把亲弟兄弟当回事?”
门口的奴才尴尬说道:“殿下正在……正在忙,请魏王殿下稍等一会。”
“你去同他说,爷从皇宫出来,给他带了几句父皇得交代,爷没面子,他不见爷,难道父皇的交代,他也不听了?”
皇子府的侍卫立刻又去后院通报,又过了一刻钟,皇长子匆匆从外走近,脸上带着尚未散去的情色。
李湛在他脖子上看到了几道吻痕,皇长子尽力遮掩都没遮掩完全。
“爷打扰了大哥同美人相处,着实罪过。”
“没……没有得事。”皇长子拉扯衣领掩盖:“你说正事吧,父皇有何交代?”
“父皇知大嫂出身低了一些,而您对大嫂情深意切,这些年大嫂着实辛苦,特意想赏大嫂娘家恩典,抬一抬她的身份。”
李湛慢悠悠说道:“父皇还是很看中对她很满意的。”